之不觉有些沾沾自喜。
想到师傅,周乐之意识到京师眼下对自己已经不太安全了。虽然他做了许多隐匿身份的安排,但是他在外头行医,门槛是王业浩这件事在京师豪门里却不算什么秘密。当然,只凭这一点,也没法说他和王大人就有特殊的关系,毕竟京城里拜在王老爷门下的各色人等少好几百,他不过是其中之一。
但是这套能糊弄锦衣卫,却不见得能瞒过髨贼。髡贼素来凶残多智,使得他不得不多加小心。从崇效寺搬走也是为了暂避风头: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发现有可疑人员在崇效寺附近出没。
他现在住得地方,在城西鸣玉坊的广济寺附近。此地靠近皇城,周围多是庙宇和衙署仓库,地广人稀颇为清静。他打算在这里藏匿些日子再做打算,利用这段时光,也把为王老爷效力以来的事情静下心来做一个复盘。
冷凝云虽然逃脱,但是议和之事他并未放下。朝廷剿髡不啻于自杀,这是他一直秉承的观点。但是现在,失去了冷凝云这个最大的王牌,“双管齐下”的方略已然不成,他只能另辟蹊径,先从朝堂上先遏止住剿髡机器的启动。
崇祯十年正月(1637年2月)末的一天,空气中还能闻到爆竹燃尽的硝烟味,大街上还到处有红色和褐色的炮仗皮。北京城里街头巷尾的小贩们已经开始早早的忙碌起来。摆摊的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街面上的行人还有在议论着德隆大案的种种传闻。这是这些日子京城最大的“八卦新闻”也是市井小民闲来之余最津津乐道的事情。古今中外,人们总会将关心于己无关的“大事”当作一种消遣。
紫禁城,乾清宫外。
杨嗣昌整了整衣冠在太监的指引下跨步走入殿中。历史的蝴蝶由于由于穿越者的到来煽动了翅膀。大明的内忧外患较之另一个时空更为严重。因而他没有如原时空般三次拒接崇祯的夺情旨意,比起原时空早了数月返回京城向崇祯提出了他的平乱方针。今天他要将向天子奏陈这一谋划。
这是他精心准备,期待已久的时刻。父亲的获罪与同僚的排挤并没有浇灭灭他忠君报国的拳拳之心,从地方巡抚任上的表现,到入京后的操劳,他向这个年轻的君主证明了自己的忠诚和能力。今天他要在这大殿之内,一君一臣,决定这个暮气沉沉的帝国的未来,他相信,皇帝励精图治的决心是他最大的倚靠,以他的才华,定荡平天下,中兴大明,无论是流贼,东虏,还是髡贼,都阻止不了。
礼毕之后崇祯说道:
“自朕御极以来,虽亲贤臣,远小人,铲除魏逆,整肃朝纲,然内忧外患不减反增。朝堂之上同党伐异,各地督抚或行明哲保身之道无所作为或如朽木坐于公堂之上不谙政务,鲜有能臣可为君父分忧。北有东虏频频叩关,掠我天朝子民;内有流贼四方窜犯,搅得民生不安,外洋髡贼又窃踞两广频犯闽浙沿海,僭越称制。前日又接南直奏报,髡贼以快船三艘犯松江,窥觊长江,一镇水师竟不能退敌。真是令朕失望至极。朕素闻卿之才干,今特旨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