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比起祝三爷,却又慷慨的多。今天遇到的这个谌掌柜,一出手就是五十两,这种气派,祝三爷就没有。林庄不由得叹了口气,要是二者能对换一下,他肯定是对谌掌柜死心塌地。
最让他垂涎三尺的,是五百块‘双柱’银洋,这么大一笔钱,林庄还从来没见过。他盘算着,怎么能把这笔钱搞到手――至少也要弄到一部分。
烧香起誓的事情,不能缓。这是他刚才就打好的主意。再缓,就交代不过去了。祝三爷是要他乘机闹事的,不闹事已经是打了折扣,要是连个过场都没有,以后就什么也谈不上了。
问题是一旦起了誓,又等于是违了自己对华南的承诺。对方要是恼羞成怒起来,收拾自己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这倒不可不防。
正盘算着有没有一个法子,能够尽量把两边都敷衍过去。屋外有人敲门:“林大哥!”
他听出来叫门的人是这群人为首的一个,叫马三强的。是个钦州人,在钦州籍的失业工人中很有威望,林庄不免要对他敷衍敷衍。
赶紧起来开了门,让马三强进屋来坐。
“林大哥!”马三强开门见山,“外面有人送米来了,这次的米又是陈米,这可怎么吃?”
“陈米就不能吃了么?”林庄知道他又是为了这事来吵闹,心中老大的不乐意――他一直厮混在堂子里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不想见到这些人――都落魄到住庙里头还一天到晚穷讲究。
马三强看他的态度满不在乎,气得浑身发抖:“能吃?你吃吃看!”说着抖开一只布包,里面的米碎得不成模样,许多变色发黑发黄的,里面还有许多稗草和沙子。连米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扫仓房的库底。
林庄有些心虚,自己拿去买米的银子才三两多,要米行“能买多少买多,多多益善”,自然卖给他的就是最最便宜的米。最后敲定三钱一石,没想到这米的质量这么差!怕是只能喂猪。
“总还是米,”他犹自嘴硬,“吃下去能填个肚子。现在没条件讲究。”
“这不是讲究!这东西吃下去,还不如去吃糠呢。”马三强见他一个多月来从不在庙里吃饭,虽然穿得破破烂烂,身体一点没消瘦,反而有些发胖,心里早就有气。
林庄反倒沉住了气,双手一摊:“我也没办法!祝三爷那里给的钱就这些,我又不是财主,凭空多出钱来。好米有,二两一石,怎么喂的了这许多人?”
这番话振振有词。虽然马三强很怀疑他自己私拿偷吃,但是苦无证据,话也说不响。
“我就不信,祝三爷会只给这几个钱?做好事有这样做得?”
“祝三爷本来就不是做好事――”林庄说,忽然觉得这话传到祝三爷耳朵里大大的不妥,赶紧又改口道,“我是说,祝三爷救济大家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总得有些回报给人家才行!要你们去华南干一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