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太君祝寿,送一架钟去,这这这……”她言辞一转,“恐怕极其不妥。”
祝寿的时候“送钟”岂不是成了“送终”,这简直就是在触主人家的大霉头了。这姜师爷不过是巧设辞令,借着抚台大人的太君祝寿的名义来谋夺这座宝钟,原本就不是准备做寿礼的,哪里会想到这个关节。被裴莉秀一点,不由得目瞪口呆,而且完全无话可说。
姜师爷愤愤的狼狈而去,临走不免撂下几句含沙射影的狠话。裴莉秀懒得搭理,她已经料定,姜师爷压根不是奉着李抚台的命令来得,完全是借着最近的进剿临高的事情上门讹诈的。
郑尚洁知道之后有些担心――毕竟对方是巡抚身边的人,要是关键的时候上个眼药怎么办?
“哼,他根本没这个资格。”裴莉秀懒懒的说,“这种大是大非的事情上,巡抚衙门还轮不到他插嘴。再说进剿临高的事情,连两广总督衙门还没定下来的事情,他一个抚台衙门的清客能起什么作用?怕是参与机密的资格都没有。不用怕他。这架红木钟,我宁可送到李抚台的府上,说不定倒能起到点作用。”
“嗯,也对。不过送礼这件事情是不是应该和郭东主商量一下……”
“我是说说而已。现在我们一举一动都是大事,当然要他拿主意。”裴莉秀咬了下嘴唇――惊觉自己居然没有涂口红。
郭逸这边,孙常已经回来了。他禀告说,多数人家还是收了茶,不过只有极少数人家见了他,还有赏钱开发。多数只是回了一张帖子。也有些人家说主人不在,不便收礼的。
他一一看着孙常做得礼单。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规律来。
看样子,广州站交往的达官贵人们虽然已经开始有意识的疏远,但是还没有到决绝的地步,可见事情还没有到最后的关头。各方面还有余地可以转圜。
归纳下来:显然广东官府有意对临高用兵是实。但是还没有定论。
郭逸专门去拜访了一次高举,高大官人也接到了类似的消息。他倒沉得住气。直接告诉他:这事情很蹊跷。
“你不必太过慌张,此事大有盘弓不开箭之势。”
这倒和自己的猜测有些暗合。郭逸想。他有意要套问细节,便故作不解之态问高举。
“要讨伐临高,兵从何来?饷从何来?”高举笑道,“无兵无饷,难道要广州城里的大人老爷去亲执干戈么?”
他告诉郭逸,广东藩库里根本拿不出这一大笔银子来。
“何镇手下的兵们,快一年没开过饷了。除非王制台有本事变出几十万饷银来,否则讨伐临高不过是空论而已。”
“原来如此。这么说是空穴来风喽?”
“倒也未必。起码,王制台是有这个想法。”高举说,“你想想看,福建的熊抚台风头这么健,他若再无一点建树怎么成?他在广东得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