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就到了百仞-县城公路的路畔了。
百仞-县城公路一边是文澜江治理工程的工地,民工们在工地上忙忙碌碌的劳作着,机器的轰鸣声和劳动号子交相呼应。
计启立正走着路,忽然旁边有个人拦住了他:
“首长――”
这是一个皮肤黝黑,戴着草帽的民工。他满脸泥垢,手里拿着铁锹,说得是一口带着广东口音的新话。
“什么事?”计启立这会心情很好――抽了初晴亲手卷得雪茄,让他很满足。
“这个农庄里是不是有个叫初晴的女孩子?”
“有啊。”计启立漫不经心的说。
“大概十六七的模样。”
“没错。”
民工道了声谢走了。计启立又走了几步,忽然惊觉起来,一个民工为什么突然要问初晴的事情呢?他想把这个人叫住问问,却发现满地的民工中已经认不出这个人是谁了。他们都穿着差不多的临高产仿作训服款式的工作服,每个人的样子在计启立看来都差不多――他刚才根本就没有仔细的看对方的脸。
“奇怪。”计启立有点不安。这事情是不是应该报告给政保总局?
但是他又怕只是这点内容就报告上去会被人嗤笑――有人打听初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可能是她的旧相识,也可能是她的亲戚,不敢亲自上门去找,找个元老先打听打听。
计启立这样想着,就把事情给撂下了。然而他忽然又想起来:吴南海和他说过:初晴原本是苟家庄出身――苟二的丫鬟,她的亲戚或者旧相识会不会也和苟家庄有关呢?
原本大家对苟家的事情已经很淡漠了。实际上元老院也好,执委会也好,政治保卫总局也好,从来就没把苟二一伙人当作特别重要的目标。抓捕苟二父子与其说视他们为最大威胁,要“斩草除根”,不如说是为了达到一种“谁也逃不出首长们的掌心”这样一种宣传目的。
但是这次,对外情报局在审问澄迈大捷中捕获的幕僚口中得知:苟二的儿子参与了这次进剿行动,此人提供了许多临高的详细情况,而且还私下派人到临高企图策动当地士绅起来接应官兵。
掌握了这个情况之后,政治保卫总局才把缉拿苟二一伙列为重要任务。同时在元老院每周的安全形式会议上通报了此事。
元老院对安全形式教育这一块是抓得非常紧得。每周的元老院通报会,公示栏上的通知、《临高时报?内部发行版》无时不刻都在提醒大家:危险就在我们身边!
计启立虽然开会的时候不怎么专心,但是在反复的灌输下对此事还是有印象的。他顿时紧张起来。又折回去在工地上来来回回的找了好几遍,希望能从中找到这个奇怪的询问者。但是他什么也没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