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多,知道澳洲人在海阳设点的主要目的就是买粮食。要是粮食太贵太难买,也就未必会继续在这里开货栈了。自己这份好不容易得到的好差使就要泡汤。
“稻谷的价钱就依他。”严茂达考虑再三之后说道,“他现在每个月能送来多少粮食?有减少的迹象没有?”
“最近一个月没有运稻谷来。说官府征去了不少。庄园里积存的稻谷不够。”朱福元说道,“而且下面三个月就是春荒。得捱过春荒粮食应该能正常供应上。”
朱福元又说:“首长!我们运糖的速度是不是放慢一些,现在库房里已经屯了一万多石糖了……”
“不要紧!”严茂达说,“你明天找武玉甲的管事说,没有米,让他多运些煤来换!”
“换煤?”朱福元吃了一惊,在他看来这是件很不上算的事情。虽然煤的价钱很低很低,但是看着澳洲人成船成船的买走又脏又臭的烧火物,他实在很难理解――不管是广东还是越南,烧柴都是即便宜又多的东西,有钱人家还可以用上好的硬木炭。实在想不通澳洲人为什么要买如此多的黑煤。
“对,既然他那里一时间没有足够的米,就把库存的糖换煤和木材。”严茂达一挥手,“不要腻腻歪歪的,马上就办!”
朱福元连声应了几个“是”,见严茂达无话,马上又把货栈的账本呈上。严茂达先收了下来――审计是契卡的事情,但是作为上级主管,他也有必要做好自查的工作,他准备到鸿基去的路上再看账本。
“这是贝凯。”严茂达把贝凯介绍给朱福元,“他以后就是驻越商务代表。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向他汇报!”
贝凯是驻地是鸿基,但是作为元老商务代表,照例要对海阳和未来的越南沿海地区的商站、货栈拥有领导权。
朱福元看了一眼这个黑黑的小个子男人――看起来就和那些越南人差不多,怎么也是首长?但是他常年给人当伙计,早就明白在东家的人事安排上要少开口多执行的道理。
“上次我关照你打听得事情怎么样了?有具体下文没有?”严茂达问道。
严茂达上次来海阳,特别交待朱福元:要把鸿基那块地方所有权调查清楚:到底是属于某个庄园主,还是属于黎朝官吏的俸禄地,再或者是无主的官地?
“小人特意去打听了,鸿基,还有首长提到的锦普都是无主地。那里不是山就是滩涂,不能种地,根本无人问津。”
“这里向官府买地手续怎么办?”
朱福元苦笑道:“怕是很难。大明的商人在这里就是大肥肉,就是买一块地建货栈都要大费周章。花钱还其次。”他顿了下,“若是首长一定要买下来,得先划出地界来绘出图,小人再去奔走一番,只恐怕也要花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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