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年景不好,乞丐流民一年比一年多,桥面桥堍隔三差五的就有丢弃孩子,冀图有人能捡了去给一条活路。可是丢到这里的孩子不是病得要死,就饿得没了人形,哪有人收留。就这么在这里等死罢了。化人场隔几天就要抬走几个。哎,都是爹生父母养的――罪过,罪过。”他叹了一口气。
赵引弓点点头:“原来如此。”
掌柜的接着说道:“这还不算惨得。相公您要不嫌晦气,往桥洞边的河沿上看下去。”
赵引弓顺着他说得方向看去,只见河滩的泥地上盖着几张破芦席,席子下面伸出的几双肮脏不堪的*的脚。看大小都是未成年的孩子,有的还是幼儿。即使一路上见多识广的赵引弓也不由得恻然。
“……每到春荒、灾年,晚上小老都不敢在这店铺里久坐,早早的就要上了铺板回去。”掌柜的似乎心有余悸,“那些灾民,带着孩子挨家挨户的拍门,苦苦哀求着要把孩子送人。无人收留的,有的就被家里人直接从桥上给丢到河里去!作孽作孽。”说到这里掌柜的又是叹了口气,
赵引弓已经听不下去了,勉强谢了掌柜,关照先回宅邸。他关照一名镖师:“去庆云观,请道长来!”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平息自己的激动――如果倒退回十年前,他说不定会立刻着手建立收容孤儿和灾民的机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随身的钱花光了再说。但是现在,他想起了自己在杭州立足未稳,贸然把这种事情搞大对自己很不利,而且他也没这么多的钱和人手来做。
还是先找盗道长来给孩子治病,再和他商量一下这收集人员的事情该怎么办。元老院把他布置到江南,主要还是为了搜集人口。
“奉华,你先给孩子洗个澡。”赵引弓关照道,“她身上有溃烂的地方,当心不要着水,先清理下创口。”
作为一个合格的生活秘书,奉华是受过基本的护理训练的。
“知道了,老爷。”奉华赶紧去了。
“老爷,我看这孩子恐怕饿了不少日子了,就这么洗澡恐怕要支撑不住。”起威帮着元老院在广东收容流民,积累的不少经验,这会见捡回来一个孩子,赶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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