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在此安家落户的意思。
和他们相比,吴明晋是落寞的。他不愿意为澳洲人出力做事,所以除了每个月去县咨议局坐坐,和地方上的缙绅说话话;每月主持县学的月考。安时祭祀之外几乎无事可做――等因奉此的公都是王师爷在做。他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在这县衙的小天地里枯坐,要么读书课子,要么以诗词茶酒自娱,过着优哉游哉的“神仙”生活。除了王师爷之外。熊元老三五天也必会来拜访他一次,和他下下棋。喝喝酒。不时还馈赠一些礼物和“津贴”。
早先吴大令对熊元老的拜访是包含着警惕和不屑的。他知道熊卜佑的实际职务就是澳洲人的“县令”,而他的“衙门”就在县衙的隔壁,不用说还担负着监视自己的使命。有好几次,吴明晋都做好了被“毒死”的准备――特别是朝廷大军逼近的时候。
如今他的态度差不多已经软化光了。澳洲人大多是些幽默知趣的人,虽然言辞不免粗鄙,然而这几年他们在临高剿土匪,修水利,赈济百姓,鼓励工商,劝课农桑,兴教办学……临高一日千里,日新月异,硬是把个贫困荒芜的边陲小县弄成了琼州最富庶的县城。
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出去走走,甚至可以走到过去他当县令从来不敢深入的南部山区,临高的变化有目共睹。他吴明晋不是瞎子聋子,更不愿意昧着良心说话――澳洲人是地地道道的济世良才,治国高人。自己,乃至其他许多读书人,远远不能与之相比。
说来也可笑,他在临高当县令,第一年的考绩不过“中中”,反倒是澳洲人来了,连着出了好几次大政绩,得了“卓异”。如今任满,升任雷州通判――这个官儿大约也是澳洲人活动得来的――吴明晋可不是傻子,大体知道现在雷州也在澳洲人的控制之下,自己能得雷州通判这个差事,而且还不待后任接印即可动身,县令由吴亚暂署。这显然是澳洲人的安排。至于目的大约不过出于“熟人好办事”的考虑罢了。自己只要在雷州任上继续“垂拱而治”,继续考绩“卓异”,任满升官大约也不成问题。
管家一路小跑着过来禀告:“老爷,一切都已经预备齐全,请老爷示下,是否启程?”
“王师爷上车了么?”
“回禀老爷,已经上车了。”
吴明晋再一次环视庭院:现在他就要离开这里了――说来,眼下这座县衙还是澳洲人修缮过得,比他接任的时候破烂不堪的,草深过膝,狐鼠出没的破衙门可美观整洁多了。这座庭院里,他和家人秋冬时节在此围坐吃“澳式烤肉”,夏夜吃刨冰、酸梅汤,他也曾经在此抽雪茄喝乌龙茶……种种往事浮上心头,忽然便恋恋不舍起来。
“走吧。”他终于说出了这个词,随即掸了掸袍子,迈步而出。
县衙门口,早已聚集了许多人,除了县里的佐杂官吏,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