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髡贼有人马在巡逻,看样子又是另一种人马,穿得是灰布上衣。”仆役比划道。“现在四城各开一门通行,街上店铺也有些开市了。只是南门外天字码头一带全部禁行,听说有澳洲人的大官乘着巨舰到了。”
“大约髡贼的广东制置使已经到了。至不济来得也是新任广州太守”
“我看这广东制置使非郭东主莫属。若是这样还好些!”
“各处官衙是什么情形?几位大人怎么样”林遵秀又问道。
“很是安静。听说有人自尽,但是没有确切的消息。”仆人道,“城内的官兵,如今正往城东的练兵游击营集中,听说是要在那里点验。”
“你去罢。”
仆役去了。一桌人七嘴八舌又扯了许多,黄禀坤见他们都是空谈,全是坐以待毙,逆来顺受的主意。不由的觉得有些厌烦,便起身告退。林遵秀也不挽留,亲自将他送到小院外,低声道:“明日此时。你再来此地。有要人要见你莫为外人道。”
黄禀坤一怔,道:“我知道了。只是怎么进来找你?”
“到时候我自会派人来接应。”
黄禀坤出得访春院后门,循着来路往走他不是本地土著,七兜八转便迷了路,走着走着便到了大街上,再看街道上市面已经恢复。多数店铺都已经开了门。虽然行人不多,却已经没有刚才的惶恐紧张的气氛了。他看到许多一般人家还在大门口点了香,门额上贴了“顺民”二字。一种亡国的痛楚窜入了他的心头--这大明就要这么亡了么?
不,他绝不同意爹的“顺应时势”的说法。他要继续和髡贼斗下去!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往自己下榻的寺院方向赶去。
天色已经大亮,距离虎门不远的新安县城里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手持刀枪的官兵和民壮在街道上奔走着,一派临战前的肃杀景象。
县衙的照壁墙上,血淋淋的挂着十几颗人头。其中一颗正是原来驻守这里的官兵千总的。其他也不外乎是他的亲信、亲兵之类。
这里又叫南头城,因为是海防重地,明洪武十四年(1381年)在此设“东莞守御千户所”,万历元年(1573年)又在所城的基础上扩建为新安县城。南头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外国船只到广州,须绕大屿山经南头入虎门才能进入珠江,故南头有“全广门户”之称。
不过,在元老院上次入侵珠江的战役中,南头却没挥什么作用。城上的大炮打不到航行的船只,水战更不是对手。所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珠江分遣舰队从眼皮低下经过。
这一次,南头的驻军依然对入侵的元老院舰队无能为力。但是它也没有按照预计的那样开城投降。新安县城里的带路党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新安县令吴光旨新上任不久,年富力强,颇有进取之心。眼见澳洲人步步紧逼,城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