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坤担心道,“小弟是外路人,到得县里如何取信于缙绅,又如何说动他们起兵呢……”
“此事你不必担心。”梁存厚道。“当地我自有合适的人,只是他们都不熟悉髡情,需要你这个‘军师’助阵。”
黄禀坤一阵激动,他虽是秀才,过去随同父亲也没少打过仗:战过土匪,打过海盗,和附近村子为了争夺水源械斗过。血气之勇尚存,这几年来一直在髡贼的威压下低眉顺眼的过日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听说要他领“义兵”打仗,不由得豪情万丈。起身拱手道:“黄某不敢惜身,必不辱命!”
梁存厚带着赞赏的神情微微点头,举起酒杯,道:“黄二爷,我敬你一杯!”
林尊秀也赶紧道:“我也敬你一杯。”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三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黄禀坤道:“小弟还有一事,请梁公子斟酌。”
“但言无妨。”
“我等首起义兵固然是为国为民,只是还得有个朝廷的名义才好号召……”
“这个黄二爷不必担心,我自会派人去办。朝堂诸公之中,早有识破髡贼狼子野心之人。广州本地的缙绅之中。亦有不齿于髡贼的高士。”
“好!”黄禀坤道,“此事宜急不宜缓。请公子安排,我明日就出发!”
“你莫要着急。”梁存厚道,“现今广州四门虽然并不禁绝行人。但是盘查甚严。你即要携带我的书信,被查出来了反为不美。等过几日门禁稍弛,我就着专人送你去。你这几日就不要回去了,且在这里歇息,我这就着人去你的下处料理,将小厮和行李一并送来。到时候随你一起去。”
“他并非我的家生子,是广州的朋友馈赠的,受恩尚浅,我此去兵战凶险,他跟去了不见得能出死力,反倒是个累赘,还请梁公子替我将他发遣了:他愿回原主家去亦可,愿意自谋生路亦可。”
“不妥。这般处置恐泄了你的行踪。我看就留在我府中好了。”梁存厚道,“我另遣得力奴仆随你去。”
“多谢梁公子!”
三人又商议了许久,谈了些髡贼入城之后的对策。梁存厚遣人将黄禀坤送去客房安歇。自己又和林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