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
贾觉陪笑道:“回大人的话:主要是没钱。这承宣大街上一回大修还是嘉靖四十二年的事。青石板就是那会用上的。”他一边赔笑一边道,“你老不知道。这修桥补路的事情,都得仰仗缙绅和商户们,如今年岁不靖,谁有这个闲钱?这修桥补路花得可不是小钱,没上万的银子干不了……”
刘翔想起于鄂水的“明代财政政策”的讲座,知道这也是实情。明代的地方财政是很弱小的,公用设施基本靠民间自筹自办,官府充其量也就是个发起者、监督者的角色。不然古代也不会流传下这么多“修桥补路做善事”的故事了。
这还真是够“地方自治”的。刘翔想。他又问道,“这承宣大街有没有排水沟渠?”
“有!”贾觉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在哪里?”
“大人请看。”贾觉将他们一行人引到路旁一处没有棚屋占据的地方,刘翔见到暴露在外面的一截明沟。足有一米多宽,虽然污秽不堪,但是看得出是砖块砌成的沟壁,里面塞满了淤泥和各种垃圾。几乎要满出来,污水在沟渠里缓缓的流淌着,散发出一股令人恶心的臭味。
“这里原本两侧各有明沟一道,雨水和各家的污水都倾泻在其中再排入六脉渠。现在您老也看到了。”
这些乱搭乱建侵占路面的棚屋,基本都用木板或者石板将明沟覆盖再在上面搭建,原本的“明沟”变成了“阴沟”。
要说阴沟比明沟要卫生的多。问题是道路两侧的“违章建筑”已经完全覆盖了沟渠,官府纵然想淘沟清淤也办不到了。
“多年不淘沟,里面早已淤塞,这些天没什么雨水还好些,等再过些日子就是回南天,雨水一多,沟渠便会漫溢出来,那时候才叫‘臭不可闻’。”贾觉道。
“为什么不淘沟?也是没钱的缘故?”
“回大人的话:淘沟倒用不了许多钱,叫四乡的百姓来淘就是,连工钱亦不需多少――淘出来的臭泥许他们拉回去做肥料便是。只是您老也瞧见了,”贾觉一指这些棚屋,“这个样子怎么淘沟?”
“店家在覆沟搭棚,地方固然大了,这臭水横流的,亦是他们自己遭罪啊。”刘翔很是不解。
“大人,他们遭罪是咎由自取不假,可如此已经成了这个局面,谁愿意拆掉自家的棚屋让官家淘沟。再说拆掉一二家亦不顶用,非得将这大街两侧的棚屋都拆去才行。这儿可有几百家的商户,人心各异,所以事是议了多次,一直办不下来。”
刘翔道:“这些棚屋原都是没有地契房契的,商户侵占道路官地,官府为什么不拆去?”
林佰光笑道:“这话你就多余问了。拆违建这种事一直是很不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