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里的顾客们顿时起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高重九举起手,制止了曾卷,继续问道:“既是不见了为何不去寻?为何不来警局报案?”
“官爷……小民这家里的小事哪敢劳烦官府啊。店里又忙所有才没上心。”
高重九笑着对周围的人说道:“你们听听,这还是他亲闺女呢,跑丢了二天居然说‘没上心’?”
茶馆里的人群顿时想起了一阵鄙夷的议论声,曹学广犹如置身烤炉一般,深悔自己听信婆娘的话语,将明女卖给人家当丫环。
这年月,出卖子女老婆为奴不算稀罕事,但是多是底层贫民小户之家,或者是突然遭了灾祸,被迫如此。曹家这茶居生意并不差,也没遭遇横祸,这样平白无故的出卖女儿,一旦传出去是好很不好听的。
所以曹学广赶紧道:“是,是,小的糊涂了,这就去报案。”
曹黄氏一听说要报案,不由得急了。以她的见识里惊官动府那是不得了的事情,不但破费钱财,闹不好还要皮肉受苦――衙门里向来是“有理四十大板,无理大板四十”。不由分说紧插话道:“她野出去玩,几日不回来那是常有的事情。这女孩子大了,就不由家里人了。指不定受了那个浮浪子的骗,跟人跑了呢!哪敢劳动官府呢。”
曾卷大怒,指着鼻子骂道:“你个泼妇!我外甥女才十岁,你竟敢污她名节,毁人清誉!”说罢卷起袖管就要上去。
李子玉赶紧拦住他,曹黄氏犹自嘴硬:“她三天两头往外跑,叫她回来也不听,不是有了野男人是什么?!”
茶客们知道曹家情况的,纷纷摇头。有人便插话道:“事头婆,讲野要有良心……”
曹老板大窘,深知这么闹下去不但要惹官司上身,连带着对茶居的生意亦有很坏的影响,赶紧呵斥住老婆,道:“明女不见了是实,至于怎么不见了,小的也不知道。许是给拍花的拐去了,小的这就去报官。”
“这么说你们早上和曾卷说可能是被‘拍花的’拐去了是实喽?”高重九道。
“是,是,是实,是实。”曹老板赶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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