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每天都有专门的小厮去街上为他买报纸,抄公告,顺便把各种市井传闻和私下流传的“帖子”带回来。
今天小厮又照例带来了许多消息。黎遂球先翻看了下《羊城快报》,并无多少新内容,本地消息还是在继续报道相亲和集体婚礼的消息。除此之外,便是“我英勇的伏波军又在某某地方获得大捷,击毙匪徒xxx人……”
倒是国内新闻颇为有意思,从这报纸上看,澳洲人对大明的情况了如指掌,不但朝堂之上的事情所知甚详,连各地的各种大小事件也所知甚详。甚至还能成段的引用塘报、邸抄、奏折和各种公文上的原文。这是最令黎遂球等人摸不着头脑的地方――就算澳洲人在北京布置有大批的细作,又有“电报”瞬间传递消息,总不能两京十三布政使到处安排有细作?特别是有些事情涉及到流寇,消息竟比朝廷要详细。
虽说黎遂球没有渠道去证明报纸上说得都是对得,但是他本能的感到髡贼对消息的掌握非常强大,全国各地的重大消息,到他们这里用不了三五天的功夫。
这国内新闻读了几条,他便不忍再看下去了:通篇都是坏消息。水旱蝗瘟,盗贼蜂起。
没想到国势竟坏到如此的地步!黎遂球心中暗暗叹惜。过去他接触不到澳洲人的报纸,对大局的情形只是有模模糊糊的感受。他去过京师,也到过不少地方,见到沿途的情形,知道国势日蹙。但是从来没意识到大明的危机是如此的普遍和严重。现在有了报纸,每每刊出各地的灾情,不但文字翔实,更是配上各种木刻画,将惨状描摹的栩栩如生。
这种日复一日的冲击,使得黎遂球对大明的未来愈发感到迷惘。大明的前途到底如何呢?
答案是不可能有得。黎遂球隐隐约约的意识到自己已经看到了未来,然而内心深处,他是极其抗拒的这个答案的。
他带着这种忧闷的情绪放下了报纸,拿起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纸片。这些都是街上私下售卖的各种“小报”。做这行营生的倒不是澳洲人,而是过去用泥活字烟灰水粗纸翻印邸报到处售卖的小贩。售卖的各种小报上刊载的,尽是些文笔粗陋,言语鄙俗的小说话本,黎遂球以前就看到过仆役们空闲时看说这些话本,原本并不以为意,最近却发现,原来这粗鄙的玩意里却是别有乾坤!
这乾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