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只有那些晕倒的人才能免于挨揍――拖到一边兜头浇上一盆冷水。
杨二东“见多识广”,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澳洲人是“来真得”,连偷眼去看都不敢,只能任由惨叫左耳进右耳出。半个时辰后,这场酷刑才算结束。
休息了半炷香的功夫,紧接着又是“立正”,教官们指派了临时的小队长和士官,让每一个人都记住了他们的脸,教了如何敬礼后抻着自己的肩章宣布:以后见到带臂章的人,不敬礼者统统十军棍、罚蹲两小时。这回一直站到了晚饭才解散,表现最差的小队全中队还要继续站到午饭结束,等大家吃完才准吃饭。
午饭是在操场上吃的,白米饭和杂烩菜糊管够。这杂烩菜糊是用大铁皮桶一桶一桶的挑到操场上的,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就是看上去实在没什么胃口。杨二东闭着眼睛吃一口:味道倒还不错,感觉里面有荤腥――到底有什么,谁也吃不出来。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之后又开始下午的训练。下午的训练又是队列训练――这时候考验才真正开始:教官们说的都是“新话”,而士兵们各操方言,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通用语言的话,那就是广州官话了。
除了少数“见多识广”的士兵――比如杨二东,他听得懂“官话”,所以这“新话”勉强也能听个六七成――大多数士兵听到“新话”就和外语的差不多。
这么一来,下午的操练就成为一种残酷的听力训练了。教官们只用新话发号施令,最多有一些肢体命令,一旦领会错误就会被军棍进行“精神注入”。
口令即听不明白,条令规矩多得要命,虽说有《军人手册》,但是多数士兵目不识丁,根本记不过来。于是训练场上便动不动挨揍,一边被揍还得一边大声重复自己的罪名――还得用新话念,念的不标准也得挨揍。被揍得多了大家也归纳出了经验来。总的来说,凡是没被命令去做的,就通通都不准做,谁要做了就要挨军棍。
晚上回到宿舍――新训中队的宿舍就设在“三总府”里,空的厅堂里铺上干草,遮风又避雨。对于常年风餐露宿的丘八来说算是不错的住宿了――所有人的腿都僵硬地回不过弯来,身上更是到处都疼。一个个勉强爬到草铺上休息。
“这一天挨的揍,比二十年挨的揍合起来都多……”李普惇慢慢的挪着坐在草垫上,龇牙咧嘴的抱怨道。他亦是梧州的降丁。
“幸亏这澳洲老爷打人用的是细木棍,要是换成了大明的军官,今天非给活活打死了……”
“那军棍就别说了,能把肉都给打飞!”有个兵说,“早年我见过一回,巴掌大的肉片都飞到旗杆上了,骨头都露了出来……太惨了。”
“当兵吃粮,到哪里都不是苦差事!谁叫咱八字不好的!”有人叹道,“我十五岁死了爹,只好出来当兵吃粮,到现在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老娘是不是还好……”
“怎么样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