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态势引起了元老院内部的部分元老的不满,认为是“苟合”,严重背离了元老院的“基层治理”理念。因为统治资源不足是客观存在的,因而又有部分元老重新扯起了“土改”的大旗,认为应该以此来充分发动群众,以群众性运动来摧毁旧统治基础,建立新体制。
自然这种论调立刻引起了元老院内部的激烈争论――这种争论自然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但是由此造成的后果就是归化民县长普遍在县政上对缙绅和宗族都是敬而远之。即不能得罪,也不肯太过接近。
荜达自然知道元老院目前的争论。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要冒很大的政治风险的。不过她并不太在意:她只是代理县长,而且也无意转正。对元老院的官衔表更是毫无兴趣。
“我知道这里面是有风险的。所有的责任全部由我来负。”荜达说,
罗奕铭吃惊的看了下眼前又黑又瘦小的年轻姑娘毫不迟疑的揽下责任,颇有些感动。说:“既然县长您说了话,我们一定执行到位!不过缙绅大户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这里的情况特别复杂。”
阳山因为地理环境和瑶区的关系,缙绅和宗族都有很强的独立性和内部凝聚力。阳山又是个穷地方,韩愈就说过:“阳山天下之穷也”,土瘠民贫,历史上就是民风彪悍的地方。县衙门对各种地方势力的影响力本来就不大,颇有“十里地土皇帝”的意思,就是王初一初到阳山,“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本地的不少大户也对县里也很冷淡,全县的各个村寨能征收到合理负担的不到一半。
“……我们现在要拉拢他们,恐怕不开出好价钱是不行的。”罗奕铭很是担心。
“没错,我们去征合理负担,客气点的还来谈苦经,不客气的,干脆给我们吃闭门羹。更可恶的,看到我们干脆先点一发空炮,吓阻我们不去。”归化民干部立刻开始抱怨了。
“很多大户,自己也和土匪没什么两样,现在县里这么乱,他们也跟着浑水摸鱼!县里的客人和土人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
“早就说过:这帮缙绅大户,全杀光肯定有冤枉的,一个隔一个抽杀绝对有漏网的!”
“王县长中了那个彭老爷的奸计!”
……
荜达没有阻止他们,而是让他们尽情的发泄不满,同时也在脑海中记忆着他们诉说的一些情况。一直到他们的声浪稍稍平息,这才说道:“大家说得都是事实。但是我们现在的首要工作是什么?是把县里的土匪剿灭,平定阳山全境!一切手段都是为这个目的服务。”她环视了下与会者们,“所以我们现在不能计较他们过去干了什么,而是现在他们能为我们干什么――至于他们欠阳山百姓的债,将来自然会有人和他们算。”
尤辞仁说:“问题是他们根本不理我们。从前去村寨都未必能见到人。现在又是这么个状况,只怕会更加轻视我们了。”
“我们要先来个下马威,让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