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老百姓还是清楚地。故而无缘道长说起来特意压低声音,易浩然用“那位”来指代。
无缘道长点了点头。
“既然是她就好办了。”易浩然道,“说起来,这一位并无名分,不妻不妾,非奴非婢,道长何须如此优崇于她?这梧州一城的老爷们知道了,岂不是要嗤笑!”
无缘有些吃惊:这话说得好生恶毒。若是换作他人,他要赶紧装糊涂“送客”了。不过这位易先生背后是“善后局”的骆老爷――真髡手下的头号红人!且不说身份比这蔡兰要尊贵,而且他的师爷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又想起这次来知会的人并不是澳洲人手下的什么重要干部,只不过是一个小吏并蔡兰的“陪妇”,亦未要求关防。可见这真髡对她的宠爱已衰。
无缘是个玲珑心肝的人,念头转得极快,当下笑道:“既然骆老爷的眷属如此垂青小庙,小道也不能推辞。这样,且定了东头那间静室如何?至于这素斋……”
“道长看了办就是,不必节俭。”易浩然笑道,“骆老爷的眷属也是明事理之人,断然不会给道长为难。”易浩然已经去过龙母庙的后院。知道其中的地形:正房三间是给蔡兰她们的,无缘所说的东头的静室是三间厢房。环境幽静隐蔽,是个私下说话的好地方。
“这个容易。”无缘道长满口答应,“原本暑热,来庙里进香的内眷便不多。先生这么说自然要办。”
到得六月十六这一日,天气晴热少云。易浩然起了一个大早,盥洗完毕匆匆吃过早饭,便到街上的轿子行叫了两顶竹丝凉轿,抬到院中等候。
他心中焦急,生怕错过了蔡兰,虽然明知时间还早依旧时不时的到内宅门口瞧一瞧。
这番焦急却被阿纯看了出来。“师爷,”他开玩笑道,“我看您老人家去龙母庙的心思比太太和姨娘还大!”
易浩然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辩白道:“哪里,这天气暑热,我们早些出去,路上凉快。若是日头上来了,一路走过去即蒸又晒。”
“老爷不必心焦。”阿纯道,“太太和姨娘早起来了,刚才已经送过早饭,如今大约在梳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