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李奇微说,“从一开市,它家就在不断买进,不但数量大,要得还都是价钱便宜的粗布,一下就把价钱给抬起来了。大家一看行情这么好,也都跟进了……”
黎、邹二人都想起了去年政务院和企划院发过一个联合通知,为了促进市场经济和民营制造业,在物资采购方面但凡可以在市场上采购的尽量从市场上采购,而不是走走内部划拨结算渠道。
“那怎么不买了呢?”
“这就不知道了,大约是买得也查不都了吧。”李奇微说,“前天南洋没有买盘,只有零零星星的小买盘,大家都巴望着第二天它还会出买盘。毕竟听说他们在交趾和南洋都有移民,听说要移民十万,光是给移民做衣服铺盖就得买上十万匹布吧……”
邹标忍不住问道:“你听谁说的南洋公司要移民十万?”
“市场上都这么传。”李奇微呷了一口茶,品了品滋味,“真假咱也不知。不过南洋公司买这么多布,总不见得是为了囤起来,必然是有出处的……”
“前天没有盘,昨日大概也没有?”
“正是,所以今天一开市,粗布的行情就跌了……”
“跌了多少?”
“像这种土纱制的土布,昨日我收还是两角,今日就是一角七分三文了。直接跌去二分七文……
黎山粗粗一算,跌幅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二十,不觉愕然。这也太勐了!
在广州,两元钱就足以让四口之家维持最基本的生计了。一匹布少赚两分七文,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你收得布,现在能出货么?”
“能,土布便宜,好出货。”李奇微说,“只要价钱到位,总有人要。”他指着后面仓房里堆着的布,“别看土布模样丑,又粗。爱用的人还真不少。下乡的贩子都喜欢到我这里来趸货。”
“除了没有大买盘之外,还有什么原因呢?”
“市面上的布匹多了自然就降了。”李奇微说道,“现在都是六月底了,下个月葡萄牙的商船就要来广州了,到时候又有大批的印度布到港。市场上的布价还要再降一波。所以这行情,只会继续走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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