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和宁对两地的差异比较感兴趣,问道:“能看一下你家的蚕箔吗?”
黄氏便带赵和宁去了另一间屋子,墙角堆着一堆长方形的竹制品,就是蚕箔。蚕箔长约三尺二寸,竹片组成了游泳池泳道一般的骨架,骨架上则是削薄的竹片曲成一寸长、半寸阔的椭圆形,形成了一个个方便蚕吐丝结茧的小空格,与江南地区常用的“草龙”区别明显。
赵和宁问:“你们的蚕箔和江南区别很大,可有什么讲究?”
“原来妹子是江南人士,怪不得……”黄氏道,“九江气候潮湿闷热,这样的蚕箔易于通风排湿。上箔之前要用火烤蚕箔,烧掉上一造抽茧后剩余的蚕丝。上箔一二日之后,便要‘焙茧’,蚕箔对立如人字,铺开约二十张,都用草席、厚纸牢牢包围,上角开出小孔,方便水气透出。每八张蚕箔中间,放上火盆,约焙一个半时辰,要把蚕箔上下反转,再焙一次。如此蚕蛹都已焙死,才能放心取下干茧。”
赵和宁道:“想必这是因为本地气候潮湿,焙茧才能防止蚕茧霉烂。”当然除此之外,焙茧还能杀死蚕蛹及附生于蚕蛹上的蝇蚋之类的寄生虫,使蚕茧固定于上箔时的状态,利于缫丝。
“妹子聪慧,一点就通。”黄氏夸道,“只是焙茧需多耗费些银钱。”
“哦,要多少银钱?”
“每箔六张,耗炭三斤,约耗银两分。”
这点银子赵和宁觉得不算什么,但对于贫困的农户而言,多一厘也是钱。赵和宁没有纠结这件事情,又问:“收了蚕茧是自己缫丝吗?”
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当年赵引弓在杭州办缫丝厂的时候就遇到了蚕茧收购的难题,蚕户辛辛苦苦的养了蚕,多半是不愿意就此卖掉蚕茧的,这样获利太低。在中古的农业社会里,劳动力的价值是很低的,用大量的劳动力换取微不足道的现金收益是很常见的现象。江浙的养蚕户普遍都是自己做丝发卖,形成了颇具规模的农村副业劳动。
加上中间还有一个“丝茧行会”垄断了少量直接发卖的蚕茧,赵引弓也无法向农户直接收购蚕茧,只能向丝茧行购买。考虑再三,赵引弓决定还是从头做起。直接从产地来控制蚕茧的生产。确切的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