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特别忌惮有人提起田家和广州之间的关系。这事情都过去几年了,怎么忽然又被皇帝提了起来?
莫非是曹化淳等人给自家上眼药?无论是她还是父亲,和太监们的关系都还说得过去,平日里该有的意思也到有到意思,两下里并无怨仇――难道是外面的言官?
她边揣摩着皇帝的心境,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陛下,奴婢娘家原在陕西,后迁居扬州。广里偏远,又无亲朋,鞭长莫及,哪里置办得下产业。”
崇祯并不知道爱妃的娘家和髡贼还有这么一段往事,这一问原本也是无心,只是想多了解一些髡贼的事情。田妃是自家人,比起和大臣之间的奏对要坦诚一些。
“朕见贵妃宫中这澳洲货众多,所以才有这一问。”崇祯道,“髨货虽多奇技淫巧之物,却亦不乏利国益民的。只是不能为朝廷所用尔!”言罢,颇有遗憾之意。
田妃看崇祯的心意,似乎对髨贼并不十分的憎恶,她最是聪慧不过,知道皇帝大约有了怀柔招安髨贼之心。然而她深谙皇帝的性情,这种事只能是由臣工们“揣摩”了提出来。
“陛下请宽心。髨贼再厉害,想必也有名利之心。只要以此拘之,天下英雄还不进入陛下彀中……”田妃温言劝慰道。
皇帝苦笑道:“若真能如此便好了!”他此刻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心里也宽松了许多,低声道:“贵妃不是说得了一副上好的花鸟要给朕御览么?”
第二日用过午膳之后不久,皇帝便在武英殿将锦衣卫指挥使吴孟明叫来,询问他是否知道京师最近非常有名的“周神医”。
锦衣卫在京师的逻察最为严密,耳目众多。这位周神医自打在京师扬名立万起,锦衣卫便已经注意到了他。
“确有此人。名唤周乐之,自称是浙江绍兴府山阴县人,如今在崇效寺赁房行医。”
古时医生大多没有固定的诊所,游方摇铃招揽生意。若是某地生意好,也会租赁房屋短时间驻诊,地点多是寺院道观。
“崇效寺,莫不就是白纸坊枣花寺?”
“正是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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