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之只见先生的面色苍白,满脸失望不信之色。怕他一时想不开得了失心疯,赶紧在耳畔低声唤道:“先生!先生!”
先生这才回过神来,低声道:“我有些不舒服,暂且不听了。这位苟先生说得,你记下了,晚上再给我。”
周乐之心中狐疑,心想先生这是怎么了?王业浩却是暗暗高兴,知道苟承绚的话打动了炉石仙人。
这帮髡贼全是粗坯,哪有什么好人!
看来自己的“挑拨”起了作用,这炉石仙人,一时半会是不会想起要投奔他的同伙了。
王业浩当即关照带苟先生沐浴更衣,安排住所。
“他就交给你了。”王老爷吩咐刘铩,“好好的看护着!莫要叫他跑了!”
“是。”
“还有一件事,他说他的父亲和两个仆役还在,你要设法将他们寻获。”
“小的在关帝庙人马那里有关系,托他们就是。只要在广州地界上,都能找出来。”
“此事伱要小心。我来广州前就估摸到城里一定有许多髡贼探子,大约三司衙门、总督衙门里也有他们的坐探。所以我打算常驻肇庆,你留在广州,专司侦缉髡贼事宜――要暗中行事。你去招些过去的弟兄,我给他们在督标中补一份钱粮。”
“小的明白!多谢大人恩典!”
“金先生……”王业浩转向金文池,“你每日与那苟承绚对谈,将他知道的髡贼情形,尽数记下,亦包括此次琼州之役。”
当晚,周乐之服侍先生休息,自己在外间睡下。期间醒来,模模糊糊听得里间辗转反侧。第二天一早起床,只见先生脸色晦暗,眼泡浮肿。
“先生,昨晚没有睡好吗?”
“嗯。”
“我先服侍您盥洗,进些点心,您在睡个回笼觉……”
“不必了,我睡不着。”先生脸色冷峻,“那个苟先生现在在哪里?”
“王老爷已经将他安置妥当。听说他知道很多澳洲人的事情,老爷要他原原本本都写出来……”
听到这里,先生点了点头,道:“王老爷呢?”
“听闻今日去南城五羊驿工地。”
“五羊驿?”
“就是我们来广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