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宣传上嚷嚷什么,就说明现实中缺什么。
武家最爱喊忠义,可惜忠义全在嘴上,骨子里无信无义,唯利是图。
义银以先代未亡人身份,手持御剑金印,完全可以拿捏住急于继位的足利义昭,为斯波家争取更多的政治利益。
他的冲动承诺,在政治上及其幼稚,等同于丢掉了手中的王牌。足利义昭没有了掣肘,斯波义银如何制约她?
指望足利义昭顾念恩情,凭着良心做事?玩政治的,谁有良心那玩意儿?即便有,疼一疼就过去了,还能为了良心办事不成?
蒲生氏乡都明白的事,义银自然也清楚,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若是没有织田信长在旁虎视眈眈,义银就算反悔,足利义昭也拿他没辙,最多是心存不满。
但为了对付织田信长,义银需要团结新建立的幕府,一致对外。他需要足利义昭站在自己这边,自然不能食言。
所以,现在的他只能指望,足利义昭还有良心那玩意儿。
义银有些不安,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种想要重新启用明智光秀的冲动,让这个精通幕府政治的狐狸精,帮自己分析分析现状。
但他一想到是明智光秀的阴谋害死了足利义辉,就恨得牙痒痒,不愿意再看见那个女人。
义银望着天空半晌,对蒲生氏乡说道。
“足利将军家的东西,本就是先代爱慕与我,恩赐与我。
用她的东西,去威胁她的妹妹,太过下作,我实在做不到。
我斯波义银顶天立地,笃信义理。我不愿亏欠足利将军家,相信义昭殿下也不会让我失望。
如果我真是信错了人,只好连累你们随我一起吃苦头了。”
义银的目光纯粹凝实,让蒲生氏乡低头暗道一声惭愧。
主君做事光明正大,心胸广阔豁达。其绝代风姿,令姬武士都自愧不如。
蒲生氏乡肃然道。
“主君大义,臣下敬佩。
我等姬武士追随您,自当为您披荆斩棘,何来连累一说。”
义银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我知道你的忠心,不必多说。
走吧,回斯波府邸之前,我想去先个地方看看。”
“嗨!”
———
东福寺,织田信长有些心绪不宁,在庭中踱步。
今日是斯波义银入京之日,不知他会如何教训擅自占据二条御所的足利义昭?
一名姬武士匆匆走入,鞠躬行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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