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看了眼坐在由良成繁下首的长女由良国繁,怜悯道。
“自古只听过父母为儿女尽心竭力排除隐患的,从未听闻把麻烦留给下一代的道理。”
由良成繁沉得住气没说话,妙印尼这个当爹的却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津多殿何出此言?”
义银心中默默为他的助攻点了个赞,面上肃然道。
“亲近长尾当长,亲近上杉家,确实不错,但由良家毕不是上杉家臣呀。
有同盟制约,北条家不会拿上杉家臣怎么样,但由良姬怎么有信心,觉得北条家不敢拿由良家怎么样呢?
即便你在世之时压得住阵脚,可我见你已是两鬓泛白。。西上野的长野业正旧事,你真的不在意?”
由良成繁深吸一口气,心思有些乱。
长野业正活着的时候,箕轮城长野家堪称西上野霸主。可她刚一死,西上野之地就被北条,真田,小幡三家默契的分了个干净。
要不是上泉信纲恳求义银插手,长野业盛早被真田信繁弄死,箕轮城长野家也就绝嗣除名了。
想起自己的年纪不比长野业正小多少,由良成繁难免心头一沉,顿起兔死狐悲之哀。
义银见她面色一僵,知道有戏,继续叹道。
“乱世中家业败落,子嗣惨死,家名消亡,都是常有的事。
像由良姬这般自信的武家可不多见,可见长女国繁的能力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足以支撑家业。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
义银一句讽刺,让妙印尼忍不住剐了一眼由良成繁。两人的孩子什么德行,当父母的还不清楚吗?
国繁的能力只能说是中庸,甚至中下,当父母的能不担心吗?
由良成繁被丈夫的眼光扫得浑身不自在,还要应付义银的话,可谓两面受敌。
她稳住心神,说道。
“武家之命运如樱花一般,骤起骤落乃是常态,我即便心中明了,又为之奈何。”
义银听得出来,由良成繁的口风虽然还是很紧,但隐隐已经有所松动。这时候,需要再加一把劲。
他摸了摸下巴,说道。
“由良家世出名门,听闻先祖乃是新田后裔,为何不上报幕府,恳请认祖归宗?”
由良成繁一愣。
“津多殿,您的意思是?”
&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