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在窗边走来走去,这就是典型的道德难题了,好人被坏人拿枪指着,身边都是无辜的百姓,你要躲开,就只能承受坏人打死无辜百姓的风险。
现在的局面就是,除非把枪夺过来,不然无论如何都不能避免百姓受灾,但话说回来,要是真能夺枪,那袁熙早就在正面战场上将曹操击败了,还会考虑这些事情?
他眉头紧锁,来回踱步,沮授田丰皆是静静等着,如今该说的话都说了,剩下就要看袁熙决断了。
袁熙停下脚步,说道:“我曾经听说过一个马车难题。”
“道路上一辆马车在狂奔,马车前面是一个无辜的百姓,如今发狂的马无法停止,只能让他转向,但周围都是百姓,要是撞向其他方向,只会让伤亡增加数倍。”
“这样的情况,两位该如何选?”
沮授田丰知道这是刚才掘河问题的变种,但更让人难以抉择,两人面面相觑,沮授为难道:“主公这个问题,倒是让我想到了故人所谓无为而治,是不是也看到了这种两难选择呢?”
无为而治,是汉初有些大臣看到秦亡于暴政,于是提出天子不应过度干预民生,而是采取与民休养生息的政策,反而能让百姓少受骚扰,有如上古那般安居乐业。
当即有人拿韩非子学说来反驳,说上古时候茹毛饮血,尧舜禹尚且居于草屋,而现在县长亦有车乘,岂能同日耳语?
最后两方争论,谁也说服不了谁,只得不了了之。
田丰出声道:“主公的意思,掘河的选择,也是如此?”
“不,”袁熙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面对两人,“我刚刚想通了一件事情。”
两个下意识道:“什么问题?”
袁熙洒然笑道:“这种所谓的马车难题,其实在为政者的角度,都是放狗屁。”
“这是偷换概念的懒政做法,将本来有可能解决的问题,因为执政者的无能,将其换成了无论做什么都会损害部分人利益的谎言。”
“一国之主,做的是天下事,天下哪有那么多解决不了的事情?”
“一国之君,便是要为治下百姓解决困难的,他能动用所有百姓的力量,拿着所有百姓的好处,却连这种事情都不想做,不愿做,那这一国之君,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