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漫漫飘零,我在这寒夜雪地中拼了命地爬行,不知道爬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大营......我缓缓地爬了进去,见到了一脸波澜不惊的主公沈济舟和志得意满,毫发无损的鞠剡,他们,还有那些所谓的谋臣,正在把酒言欢,似乎还在庆祝着什么,他们突然看见浑身浴血的我,满脸都是吃惊......那一刻,我肝胆俱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揪住那鞠剡,质问他为何不发兵去抄拓跋蠡的后路,为何不来救援我们......可是,他根本不回答我,甚至连沈济舟都面沉如水,言说渤海飞卫全军覆灭,给战局造成了严重的影响,其罪难恕。更命令左右守卫,将我拿下,锁进了死囚牢中!”谢必安眼神空洞,悲哀地道。
“呵呵......图穷匕见,他们算到了你们都会死,却没算到你竟然活着回来了......谢必安啊,你不该回去的,你若走了,就此隐姓埋名,或许还能保全自己,你回去了,便是自投罗网啊!”苏凌叹息道。
谢必安神情恍惚,并不接话,似乎自言自语道:“我被押入死牢,日夜喊冤,更喊着要求见主公......可是无人应答,更无人送饭食于我,饿了两日,终于有人前来见我......”
“有人来了?我猜,定是鞠剡!”苏凌不假思索道。
谢必安这才有了些反应,缓缓点头道:“不错,正是鞠剡......我见是他,不顾一切地扑到他身旁,告诉他所有的事情,更苦苦求他,让他去见主公,将所有的事情说明白,鞠逸将军忠烈英勇......可是,鞠剡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我,无论我怎么求他,他都一言不发。”
“你这时还求他?谢必安,你真的糊涂啊......”苏凌摇头叹道。
“后来,我五内俱焚,大声说,鞠逸将军是你的一母所生的亲兄长,如今他已死,只有你能替他洗刷不白之冤,替他正名,鞠剡,你若念兄弟之情,就赶紧去见主公......”谢必安忽地惨然一笑,自嘲道:“可笑愚蠢如我,我当时还幻想着鞠剡能去找沈济舟......”
“终于,鞠剡将我推倒在地,一字一句冷冷地问我,他说,谢必安,你想死,还是想活?”
谢必安惨笑一声道:“直到这时,我才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我按捺心情,问他何出此言。”
“鞠剡一字一顿,他说,你若想死,本将军随时都能捏死你......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你若想活,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他要你做什么?”苏凌问道。
“他说,我现在带你去见主公,你要亲口告诉主公,鞠逸指挥失当,导致兵败如山倒,三千飞卫更是临阵变节,投降拓跋蠡,拓跋蠡假意纳降,却命令他们的人,将三千飞卫和鞠逸,还有你们七大飞将统统杀死!你拼命逃出来见主公,就是为了揭发鞠逸的罪行!”
谢必安一脸绝望,声音低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