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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白终于搁笔,又拿起写满字的纸卷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似轻轻的吟诵了一遍。
这才满心欢喜的点了点头,随后抬起头来,向苏凌看去。
一看之下,不由的怔住了。
苏凌也缓缓的看向李知白。
两人不知为何,均未先开口。
半晌,李知白还是先说话,声音平静道:“知白方才只顾著书,怠慢了苏曹掾(他并不知道苏凌如今已然是长史了),实在有些无状啊!”
苏凌这才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道:“李大家专心著书,果真大家风范,到时苏凌来的不巧......打扰了李大家的兴致。”
李知白点点头,缓缓起身,从书案后转了过来。
走到苏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笑吟吟的看着苏凌,似乎等待着什么。
苏凌神色一暗,不敢与李知白对视,只得低下头去。
李知白缓缓点头,忽的长长一叹道:“知白知道苏曹掾此番前来所谓何事......我的时辰到了,也该上路......”
苏凌闻言,蓦然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仍旧一脸从容淡笑的李知白,忽的颤声道:“李大家......我......”
李知白摆摆手道:“苏曹掾不必多说,知白知道诗酒仙亦有风骨,怎么愿意做残杀无辜的事情呢?你此番前来,当是司空(他亦不知萧元彻已为丞相)授意吧......”
苏凌闻言,长叹一声,一闭眼颤声道:“李大家......苏凌身不由己!在苏凌心里,其实对李大家诗谪仙的风骨极为崇敬......可是......”
李知白闻言,忽的哈哈大笑,一捻须髯道:“得诗酒仙称李某人一声诗谪仙,便是对李某人最大的认可!李知白无憾也!”
言罢,李知白似自言自语道:“其实,李知白哪里算的上仙人呢?终究还是被声名所累,误了自己的性命啊!”
苏凌颤声道:“李大家,苏凌亦曾苦苦恳请萧丞相......可是苏凌还是无能啊,未能救下李大家!”
李知白摆摆手道:“吾之死也,自我踏上龙台那一刻心中便知是注定的!只是,大晋这许多年不曾有如此弘大的诗文大会,我知虽死,却还是希冀能在龙煌诗会上听闻几首足以名垂青史的名篇啊!”
说着,李知白一脸得偿所愿的神色,望着苏凌真切道:“天可怜见,李知白今日死矣,无憾也,只因你苏凌,在那龙煌台所做的几首诗词,却是千秋万代不朽的名篇也!方才我已将你的那几首诗文抄誊在我著的《大晋诗文》中了。如此,我心愿也算了了......”
苏凌闻言,更是心中悲伤,颤声道:“李大家......才是我大晋唯一的诗谪仙......小子如何能与您相提并论!”
李知白摆摆手道:“苏凌啊,你年少有为,才思无双,何必自谦呢,知白不会看错人的,假以时日,你必为文坛大家也!”
李知白忽的长身站起,朝着苏凌施了一大礼。
慌得苏凌赶紧起身,要来扶他道:“李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