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彻几步走到郭白衣榻前,制止道:「白衣躺着好好休息,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白衣谢过大兄!」
萧元彻长叹一声,看了一眼苏凌道:「苏凌啊,白衣的情况如何?」
苏凌亦是一声长叹道:「白衣大哥久病,如今气血衰败......不过我已经施针了,待大军班师,回到龙台,我再抓几副药,或许还可有用吧,只是不能再劳神了。」
萧元彻点点头道:「等什么大军班师,我这就让奎甲挑三百名憾天卫,亲自把白衣送京都龙台,好好修养!」
郭白衣闻言,忙摆手刚说了一个使不得,料是心急,又咳了起来。
萧元彻忙转过头,关切道:「白衣莫要着急,你有话慢慢讲!」
郭白衣这才慢慢平复了下气息,缓缓道:「大兄疼惜白衣,白衣明白,可是如今咱们与沈济舟的战事正是要紧时候,白衣怎么能弃大兄于不顾,而先返回龙台呢!」
萧元彻心中一阵感动,眼眶也红了些,颤声道:「可是你......」
郭白衣摆摆手道:「大兄放心,我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这里又有苏凌,军中亦有药,平时行军,用软塌抬了我,又有苏凌照顾调治,我会渐渐大好的......」
萧元彻看了看苏凌,询问道:「苏小子,你觉得可以这样么?」
苏凌一愣,他觉得还是应该将郭白衣送回龙台,毕竟战场各方面都太过艰苦,郭白衣的身体基本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
可是,他却不经意看到郭白衣向他投来
恳求的眼神,心中不由连连叹息。
没有办法,苏凌只得低声道:「我想,由我调治,白衣大哥或可无碍......」
萧元彻这才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握住郭白衣的手道:「那就不走了,大兄陪着你,咱们战胜了沈济舟,再一同带着得胜之兵回京都!只是,白衣若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及时告诉苏凌和我,不要再隐瞒了!」
郭白衣这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时,炉上的药已经煎好了。
萧仓舒取了药,倒在碗中,小心翼翼的捧了过来。
萧元彻却接了药碗在手中,沉声道:「我来!......」
说着舀了一勺,轻轻扶起郭白衣,让他靠着自己,亲自喂他吃药。
郭白衣心中大为感动,泪水夺眶而出,颤声道:「大兄,大兄不可啊!白衣何德何能......」
萧元彻摇摇头,低声道:「白衣啊,这二十余年,只要是风雨,你便挡在我的前面,如今,我喂你吃点药,又算得了什么呢!」
「臣万死,难报主公于万一!......」
油灯晕染之下,相知相扶的君臣,一个一勺一勺的喂药,另一个一口一口的吃药。
君臣相知,也许这便是最好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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