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听田翰文说完,淡淡一笑,不卑不亢道:“田夫子果真名士亮节,苏某此行值了!只是,今日我贸然前来,并非为我自己,而是受人所托......”
田翰文略显诧异地问道:“受人所托?何人?再有,你乃渤海之敌,如何能称我夫子?再说田某虽然有些小才,但夫子二字却是当不得的,休再提起!唤我田翰文便可!”
苏凌却也不恼,淡笑道:“虽不称您夫子,但苏某亦不敢直呼您的名讳,那就称您为田祭酒吧......田祭酒,今日相托我之人,也一同随我前来了,田祭酒,您看看这是谁......”
说罢,苏凌朝旁边一闪,身后那个一直未说话的狱卒打扮的人,迈步向前。
不知为何,他此时身体已然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但见他来到田翰文身边,颤抖着双手,将头上的帽子摘掉,露出他本来的面目,却是一个年青的公子。
只是那张脸上,已然满是泪水。
他忽得双腿一软,跪于地上,不断叩首,悲声道:“父亲!父亲!孩儿不孝,此时方至,害您受苦了!”
他不住叩首,额头已然血迹斑斑。
田翰文先是一惊,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紧接着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激动、惊喜、恼怒、无奈,种种情绪一齐涌了出来。
蹬蹬蹬,田翰文倒退了数步,双手颤抖点指,声音也再不似方才那般平静,也带着颤抖道:“你......田畿我儿,你怎么会来这里了?”
田畿哭拜于地道:“父亲!自父亲受这牢狱之灾后,孩儿神思不宁,夜不能寐,总想着如何能救父亲出来,无奈孩儿无能,放眼渤海,又无一人可助孩儿......”
他方说到此处,田翰文已然眼眉一立,眸中利芒一闪,沉声道:“所以,你出卖了渤海的利益,跟这萧贼爪牙一处,才进得这死囚牢不成?”
田畿心头一颤,神情一窒,忙道:“父亲!父亲,您听孩儿说......是苏长史先找到我的......”
“住口!苏长史?他是哪门子的长史,便是朝廷所封,朝廷认得他,田翰文却不认得他!你为了救我,出卖渤海,与敌人沆瀣一气,我田氏满门忠直,如何生出你这败类出来!”
说到这里,田翰文满脸怒容,须眉皆炸。
田畿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反应竟然如此激烈,脸色发白,懦懦不言。
“哈哈哈......原以为田祭酒忠直但不古板守旧,如今看来,却非如此,忠直到底,便是古板迂腐了!苏某今日却是领教了!”
苏凌忽的仰天大笑起来。
“苏凌,此乃我田氏家事,与你无干,你没有资格在此评说,赶紧离开,我田翰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