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济舟陷入深思。
不可否认,沈济舟觉得许宥之此言的确有理有据,并且可行。
说实在的,这些日子以来,沈济舟体会到的最多的感觉便是——憋屈。
是真的憋屈!
遥想数月前,自己带了十数倍于萧元彻的军马,当是时旌旗蔽空,良将千员,战兵浩荡,何等气势!
原想着,自己踏入朝堂时,那还是不入流的小吏的昔日玩伴萧元彻定然一战即溃,自己的雄狮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萧元彻的势力全数鲸吞。
谁曾想,这几月过去,萧元彻竟和自己打得是有来有回,还在苏凌的算计下,连斩自己文颜两大骁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看自己如今逐渐掌握主动权,可是虽战场得势,却远远未将优势化为胜势,自己辛辛苦苦地几次攻旧漳,人家萧元彻的人马守得那个风雨不透,自己愣是没讨着任何便宜。
若是双方人马不相上下,那还说得过去,可自己兵马何其多,萧元彻兵马何其寡,他却能和自己斗得有来有回的,这就实在让自己憋屈窝火了。
他也想改变现状,一锤定音,到时天下我有,江山在手,天下舍我其谁?
这才是我四世三公,大将军沈济舟的排面嘛!
唉,许宥之啊许宥之,你要是早两天跑来献策,老子定然二话不说,当场拍板了,可你偏偏这节骨眼上跑来献策。
只可惜,策乃好策,你这人可就......
想到这里,沈济舟深深地看了一眼许宥之,脸上的神情也变得颇为复杂。
许宥之说的有些兴奋,故而有些口干舌燥。
他觉着,自己这计策绝对会被主公赏识,怎么着在自己说完,话音落下之时,大将军也得先命人端卮茶来,亲自相请,说上一句,卿辛苦了,当满饮此卮。
可是,他发现,沈济舟只是用了一种难以琢磨的表情看着自己,自己方才那般激昂,似乎自己的主公毫无触动之感。
没有办法,许宥之只得自己用舌头略微舔了舔有些干渴的嘴唇,垂手恭敬站在那里,等待着自己的主公的决断。
半晌,沈济舟才用了一种极为不常见的神情和语调,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说得么......倒是值得考虑一下......”
“主公!臣以为许宥之此言,根本不值得考虑,实在是大言不惭之言,根本就是误我军兵,误我主公!”
便在这时,一声满是讥讽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