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沈济舟眼神流转,低头沉思。
“因此,若要向旧漳前线运粮,必然要求助龙台,若许某所料不差,当是萧笺舒和徐文若定亲至龙台,禀明当今天子,以天子名义龙台筹措粮草,经灞城再运抵旧漳。且不说,萧笺舒他们返回龙台,天子能否顺利答应发粮之事,便是保皇一派,和清流一派从中作梗,就够他们焦头烂额的了。当然,萧元彻权势熏天,粮自然是发的,可是也不可能两三日这么短的时间就发得来的。”许宥之侃侃而谈。
“所以,这几日内,旧漳缺粮的现状根本不会有任何本质上的改变,这也正印证了臣之情报准确无误,也更能说明,此乃战机,此时主公当提调三军,于萧元彻主力决战,萧元彻大军无粮,一战可摧!若再耽搁迁延,等龙台粮草到了旧漳,我军战机便失去了,到那时,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说到这里,许宥之又是深深一躬,语气中已然带了些许急切和恳求道:“臣恳请主公早下决断,再勿犹疑,如此,方能尽全功啊!”
若是平素,沈济舟定然拍案而起,做了决断了。只是今日许宥之说完之后,看向沈济舟时,却见他眼神闪烁,一言不发。
直到此时,许宥之心中才咯噔一下,今日主公的确反常,似乎是对我许宥之有什么不满,可是许某并未做什么出格逾矩之事啊?
定然是郭涂小人,在我未至之时,向主公进了我的谗言。
想到这里,许宥之对郭涂更加恨之入骨。
郭涂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冷笑道:“许大人果真好辩才!这一问,你答得如何,暂且搁下,且听听我这第二问!”
说着话,郭涂清了清嗓子又道:“世人皆知,萧元彻奸狡,所行之道,更是虚虚实实,难以捉摸。自古军粮之事,便是行军打仗的大事情,更是机密之要务也!非核心无从探听。方才许大人说了,是你撒下的谍子来报,说萧元彻缺粮,军中人心浮动。这谍子是何人?又是什么身份,连如此机密之事都能探知得一清二楚?我看不尽然吧。依照涂所看,这谍子不是信口胡诌,便是萧元彻使诈吗,故意卖了个破绽,好让这谍子传回消息,误导我军!甚至这谍子说不定已然被萧元彻收买,故意传的假消息,受了萧元彻的指示罢了!”
说着,郭涂方朝沈济舟一拱手,笃定道:“因此,臣以为,主公此时不宜发兵,若此时决战,正落入萧元彻的彀中也!”
沈济舟此刻又犯了老毛病,耳软心活,方才还觉着许宥之说得有道理,这会儿一听郭涂之言,心道,对啊!郭涂之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啊,许宥之误我!果真可恨!
想到这里,沈济舟看向许宥之的神色已然带了些怒气。
许宥之见沈济舟的神色,已然心中叫苦,明白自己的主公又犯了老毛病了,他只得无奈摇头,向前一步,拱手道:“主公啊,臣愿担保,此情报绝对属实,萧元彻的确无粮了,而且我这谍子,绝无背叛的可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