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行进,车辙压在青石之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仿佛如沉重的叹息一般。
车轿之内,萧元彻和郭白衣同乘,谁都没有说话。
萧元彻半倚在轿中,双目微闭,神情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变化,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郭白衣坐在对面,脸色有些苍白,或许是因为之前站得太久,天寒地冻,吸了不少的凉气。
只是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安静至极,只有车轿外呼呼的风声和着车辙的声音,不断地传来。
“大兄......”、“白衣......”
沉默许久,萧元彻和郭白衣竟然不约而同地同时开口唤对方。
郭白衣赶紧一拱手道:“大兄......您先说......”
萧元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神之中竟十分罕见地出现了一股淡淡的落寞和疑惑,他看了一眼郭白衣方道:“白衣觉得......我这样做,对不对呢?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
郭白衣闻言,先是一怔,却是斩钉截铁地拱手道:“大兄为何有此一问呢?大兄何错之有?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
“苏凌毕竟跟浮沉子之间......唉!我也一直在想,吕家女娘临死前说的那句话......是不是我真的应该放他们离开,毕竟真的放了他们......对我也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啊......”萧元彻一脸心事重重的说道。
郭白衣闻言,使劲地摇了摇头道:“主公不必太过苛责自己了......在白衣看来,主公没有什么错,亦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
萧元彻神情一振,抬头看向郭白衣,缓缓道:“白衣......你真的这样想?......”
“自古以来,何谓君乎?何谓臣乎?......”郭白衣并不直接回答,而是似有深意的看向萧元彻,一字一顿道。
“这......”萧元彻一怔,心中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一时该如何说起。
“君既天命也,臣既君属也!......君即为天,天可有错乎?因此......即便君错了,也是对的......君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错!......这是为君之根本!”郭白衣朝萧元彻一拱手,语气坚定道。
“白衣......真的这么想?”萧元彻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郭白衣点了点头道:“自然如此......自古以来,只有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哪有什么认错的君乎?......更何况,这一次,大兄所做,也没有什么错可言啊......”
“可是......我毕竟逼迫苏凌......”
未等萧元彻说完,郭白衣却一摆手道:“大兄此言差矣,何谓逼迫?怎么就逼迫他了呢?吕邝执迷不悟,临死不思悔改,甚至还阴谋对大兄不利,想要炸毁守将府,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么?大兄难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