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寒暄几句,说道:“句容学院的事需要抓紧,最好可以在二月之前招生。听主簿说,合县学宫生员,已有二十六位先生,这个数量还不够,我提议在句容本地招募一批先生,还是那句话,先生不必完全精通四书五经,哪怕是老农,匠人,商人,只要他能教学,便可招募而来。”
“县尊,招募这些人合适吗?”
孙统有些不认可。
顾正臣笑道:“有什么不合适?三人行必有吾师焉,这是孔夫子的教导。每个读书人尊孔子为万世之师,听他的话有什么错?何况句容学院的课业,四书五经只需要占三成。”
“三成?”
刘桂、孙统震惊不已。
四书五经是读书人最紧要的学问,若有朝一日朝廷重开科举,那考试考的就是四书五经,绝不会超出这几本书之外。
要知道府州县学,哪怕是国子学,四书五经课业都是第一位,每日从早到晚都是围绕着四书五经背诵、理解、默写、写作,说这门课业占据九成九并无不妥。
顾正臣也知道这个情况,虽说后来老朱有点“变态”,将《大明律》、《大诰》等塞到了国子学、府州县学的课程表里,但这些律令法条的内容,最多也就占了两成,根本无法撼动四书五经的地位。
面对刘桂、孙统的追问,顾正臣敲了敲桌子,严肃地说:“刘教谕、孙训导,你们需要想清楚,看清楚,本官要创建的句容学院,并不是面向现在的读书人,而是面向不识字的孩子!句容学院,是为了教导孩子本事,既要懂得四书五经,为人处世的道理与礼节,还要懂得如何活下去,如何活得更好!”
“本官不介意句容学院的孩子结业之后去当农夫,不介意他们去当商人,当匠人,当军士!学院给他们的是知识、本领与智慧,至于他们未来走向哪里,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若有出类拔萃愿意继续进修四书五经,那就让他去读,若有人喜欢做木匠,那就让他去做。”
“科举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科举也不是那么容易考中的,与其穷经皓首,翻来覆去看四书五经,不如给孩子们更宽阔的视野,更辽阔的见识,让他们的未来多一些选择。君子固穷没错,可百姓不能固穷,江山不能固穷!”
刘桂听闻,默不作声。
孙统不安地说:“可四书五经只占三成,岂不是成了末流学问?”
顾正臣摆了摆手,认真地说:“四书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