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高晖是个刑部出身的,不是监察御史出身,连弹劾奏章都写不好,这家伙就没想着找个人代笔,写出个锋芒毕露的文书?
常氏走了过来,看着朱标原是隐隐笑意的脸上突然绽出笑容,不由问道:“何事让殿下如何高兴?”
朱标看向常氏,将手中的文书合了起来,笑道:“福建行省参政高晖去了泉州府,言说顾先生有三宗罪,在府衙里收了他的知府印信。”
常氏忍不住笑了起来:“高参政去找顾先生的麻烦,他就不怕麻烦?听说御史台的陈宁都被顾先生打落了牙齿……”
朱标起身,笑得很是开心:“最奇怪的是,高参政竟然收走了顾先生的知府印信,而他似乎乖乖就范并没有任何动作,这可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啊。”
常氏连连点头。
虽说自己与顾正臣算不得熟,但太子与顾正臣的书信都是自己在整理、收藏,知道顾正臣是个怪才,总能想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顾正臣就是一个不服输的家伙,也是一个谋而后动的人,不动则已,动则惊人,句容当知县的时候如此,当句容卫长官的时候还是如此,调到金陵充任宝钞提举司副提举时,面对朝堂风波,下狱的十宗罪也不卑不亢,犀利反击。
他不畏什么御史台御史大夫,不畏尚书,想来连中书丞相胡惟庸也不畏惧,谁招惹了他,打他一巴掌,他反手就会打回去。
现在高晖竟然收了他的知府印信,这家伙不可能认命,他一定会再次出手。
“想来,他是在等待机会。”
常氏不相信顾正臣会因为一个参政的干预就倒下。
朱标笑得爽朗:“他哪里是等待机会,他是在使坏。”
常氏抬手掩嘴,咯咯一笑:“殿下怎么就不担心他,泉州的官场能将他逼到交出知府印信的地步,说明那里的人,那里的事也不简单吧。”
朱标深深看了一眼常氏,收敛了笑意。
太子妃说得没错,虽然顾正臣手握便宜行事的圣旨,不怕交出知府印信。可圣旨是最后的手段,不能轻易拿出,尤其是在泉州府都没有整顿好的情况下,更不宜拿出。
顾先生在泉州府一定是触碰到了不少人的利益,这才有高参政前往,背后到底有多少腥风血雨,多少明争暗斗,高晖没有说,但想来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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