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卓娅从睡眠中被唤醒。
她有过担惊受怕的短寐,也有过断断续续的梦魇,很少会像今天这样睡得很沉。当她醒来的时候,感觉没有一点点浮肿和疲惫,全身都充满了力气。
这也是成为能力者带来的变化吗?
她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刚刚躺下的床榻上。周培毅和她,此时此刻都蹲在一间土屋的墙边。
卡里斯马的夜总是来得很早,小村落的天已经黑了下来。这最大的一间土屋,亮着昏黄摇曳的灯光,显得格外温暖。
“这是那位‘父亲’的房间,村子里的男人也已经收工回家。所有人都在房间里。”周培毅敲了敲墙面,悄悄地说,“现在我们要听听看他们在说什么。”
小卓娅点点头,像是感知那棵树一样,开始感受房间里的振动。
摇曳的烛火,燃烧的炉火,劈啪作响的松枝,沉重的呼吸,十几个人的心跳声。卓娅不需要看但是有画面,不需要听但是有声音,这就是场能的感知。
“他们在说话,我有些分辨不清他们的口音。对不起,坏哥哥,我的卡里斯马语学习的不好。”卓娅说。
“不要总说对不起,你又没有做错事。”周培毅摸摸她的脑袋,“我能听懂一些,我们一起感受下,他们在商量什么坏事。”
土屋里,佝偻的老人坐在床榻上,身边是紧靠着他的几名农妇。
在床榻对面,坐着站着七八个男人,都是林场的工人,身形宽厚粗犷,外貌凶神恶煞,一幅很是不好惹的模样。
给周培毅和小卓娅倒水的女人,手握着手,紧张地站在一边,低着头。
“他们都睡了。”老人说。
女人点头。
“看他们衣着光鲜的样子,还以为是老江湖,不过如此。”老人轻蔑地说,“迷药的效果很好,够他们俩睡到事情结束。”
“至少,那个孩子......”女人小声说。
“怎么了?那孩子白白净净的,年龄也快了。要么出去卖个好价钱,要么留在村里。我们这这么多男人,她能很有用处。”
老人的话音未落,不少男人就开始发出猥琐而可恶的笑容,互相交换眼神。
女人什么话都不敢再说。
老人继续说:“那个男人,瘦瘦小小,肥料都没多少,不用留。他们从树林里出来,说不定就是哪里的逃犯。如果是好人家,会徒步来到这里吗?”
他不是在说服这里的男人,而他身边的女人也没有能力反抗他。他是在说服自己,或者说,给自己所有的行为补足一点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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