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德的天气已经渐渐转暖,即便是在有着全时段温度调节的城市里,人们也会选择根据季节的更替改换服装。科尔黛斯穿着的还是女仆的素色长裙,只不过变成了短袖,裙摆的厚度与长度也稍有调整。
她把气泡水抵还给托尔梅斯,也从后者手中接过用来为周培毅工作的随身机。两人简单示意之后,托尔梅斯便离开了房间,将秘密的空间保留给两位。
天气转暖了,似乎也就要到种下花草的时候了。托尔梅斯独自走下楼梯,走过宽敞而空旷的前厅。没有家族只有财产的理贝尔家,并没有什么值得展示在前厅与走廊的荣耀,这里空空如也。
不过托尔梅斯很喜欢这种一片白纸的感觉,曾经站在雷奥费雷思公爵家那豪华的走廊里时,她感受不到父亲口中的荣耀,那些厚重的历史里,是雷奥费雷思家一代一代的杀伐与掠夺。本将继承这一切的托尔梅斯,总会心情沉重。
而当那个女人成为城堡的主人之后,前厅与走廊就被替换成了高价购入的神教器物,显示这位公爵夫人是一位怎样虔诚而纯洁的信徒。
理贝尔会怎么书写自己的家族呢?他会将什么继承给后人?是作为商人的财富,作为掮客的长袖善舞游刃有余,还是作为贵族的强大与权势呢?这些事情,托尔梅斯都很好奇。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要看看这位让公爵夫人吃瘪的少年,到底可以走到什么样的高度。
她终于走到了院子里。河上的轻风拂过她美貌的面容,轻轻撩起她批在身后的褐色长发。她不由得伸出手,整理鬓边。拿回记忆的主导之后,她还是当年的那个贵族少女,只不过已经再也不年轻了。
真正年轻的少女就在她面前。托尔梅斯笑了笑,看着正在院子里折腾一台发动机的艾达拜伦。这位少女,正是豆蔻年华。她年纪轻轻就觉醒了能力,真是前途无量。可她为什么会钟情于这种脏兮兮的机器呢?
托尔梅斯向她走近,看着她极为专注地用一柄扳手、一根撬棍和一把螺丝刀,细致地拆卸着这台布满油污的发动机。少女穿着工装,整套衣服虽然每日都会由科尔黛斯清洗,但每天都会再被少女弄得黑黢黢。她毫不嫌弃地用带着机油的袖口擦拭着自己的脸庞,因为她担心自己的汗珠会掉进发动机中,而她敏锐得过分的五感,对汗珠滴落的声音非常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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