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郡某座城头,夜空里高悬明月,此处尚未被妖怪袭击。
“背后是漠章,唐棠说的?”
姜望点头说道:“是满棠山一位前辈转述,此次妖患或是让沉睡的漠章能够苏醒。”
薛先生说道:“唐棠曾不止一次提及,后来只是自主行动,你当真以为没人信他?涉及漠章,哪怕是虚无缥缈的事情,又有谁会真的无动于衷?”
“要说神都以外,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最终却什么也查不出,会觉得唐棠所言十分可笑,但神都会一直查,表面上不信是一回事,暗地里不会停歇,归根结底还是那位与唐棠的矛盾。”
姜望不动声色,没有询问。
薛先生已然说道:“至于是何种矛盾,没人清楚,那位与唐棠都是当做没有事发生,可那位对满棠山的态度又完全摆在明面上,此事我等不好非议啊。”
“铁锤与我有书信往来,我对你没有特别的看法,浔阳候姜祁当年离都之因,如今也鲜少有人能说得明白,除非是直接经历过的人,唐棠大概是相对了解的,以前的事,我没有探知的想法,各种猜疑五花八门,我也不会听之信之。”
姜望心下了然,很多情况都是他曾设想过的,有些人寻寻觅觅总能巧合间触及真相,有些人明知真相也会装作不知,有人则完全不去探究,免得自找麻烦。
薛先生说道:“此次妖患来得突然,从蚩睨现世开始,也算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碍于满棠山的情况,没人会在意唐棠怎么样,换句话说,就算是凶神蚩睨,亦是没人觉得唐棠会怎么样。”
“等到妖患在各郡频发,人们才意识到问题关键,第一反应当然是手忙脚乱,妖怪掠夺真性这件事我已知晓,也会尽我所能宣告垅蝉,可按你的想法,要正面决战的话,没有唐棠出手,如此大规模的妖患,我们会败的可能性极高。”
“何况垅蝉符合条件的修士尽数汇聚一处,也非一夕间就能做到,反而在半路上就会被妖怪猎杀,等于全然暴露在明面上,立于弓箭之下。”
“妖怪有此谋划,肯定事先就已确定多数目标位置,否则纵然神都无法第一时间察觉问题,等有人来,最迟也只需明日,妖怪依旧难以成事,所以它们肯定有很大的信心才会行动,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崔平碌已竭尽全力,在各郡城镇布防,拉起符网,拦截妖怪入城,可垅蝉很大,青玄署人手严重不足,像我们武神祠又没有太多符箓,唯有身躯抵挡,但我素闻乌啼城懂得布阵,他们若是愿意开城门,我们胜算许能多上几分。”
姜望凝眉说道:“那就拜托薛先生依计行事,顺便告知崔行令具体情况,我即刻走一趟乌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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