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于后者而言,亦是如此。
飞剑掠空,携裹着尖锐呼啸声。
掌祭老人持拐杖格挡,他的拐杖显然并非寻常木质,而是戾王朝独有的玄钢打造,他是个读书人,自始至终都是,以前的剑早已没了,待在小镇里也用不到剑,便以护着殿下逃命时顺带拿走的一块玄钢锻造了拐杖,但只用了很小的一块,因大部分都被他用来给殿下锻剑。
那把剑便存放在祖祠里。
他没有取剑的意思,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明明是修士,却偏偏屡屡近身,哪怕拼着重伤也要给予申屠有至更有利的反击。
很快他便已伤痕累累。
而申屠有至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归根结底,若非姜望的制止,局面不会是这样。
申屠有至很恨,但也只能把情绪释放在掌祭老人身上。
“莫祭酒,身为读书人,此般打法,过于粗鲁了些。”
申屠有至微微喘气,伸手接住回来的飞剑。
掌祭老人冷笑说道:“苟延残喘数十年,哪还有曾经读书人的样子,何况你对读书人有极大误解。”
申屠有至说道:“别的读书人怎样我不在意,但莫祭酒可是戾王朝文坛大家,在当年可谓桃李满天下,将得读书人的风采发挥到淋漓尽致,此刻却如疯狗,怎能不让人唏嘘。”
掌祭老人讽刺道:“所以像你这种人,纵然保得申屠一族,也没雍容华贵到哪里去,即将晋升三品的镇妖使确实很厉害,不管是在神都或是各境,然而很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真正晋升三品。”
“你一把年纪,仍为儿孙奔波,看着可比我更老,想找到我们,杀死我们,无非是拿着所谓的功劳能让你那孙儿晋升三品的概率更高,但我其实很好奇,那个人究竟有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我们可从未奢望复戾,毕竟这点人又能做什么?同为戾人,你如此心毒,当真才是猪狗不如!”
申屠有至面色无比难看。
果然是莫祭酒,嘴皮子是相当利索。
“我懂事的时候,戾王朝已渐渐衰败,到处都是战乱,为抵御漠章,戾王朝首当其冲,最终又得到了什么?戾王朝包括祁国等诸国为人间而死战,却被隋人坐收渔翁,有什么事情比活着更重要?”
掌祭老人皱眉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你我必须死一个,又或是同死,但想到这个,我便难免心生厌恶,毕竟没人愿意与你死在一块。”
虽然没有正经的脏话,但无疑是莫大的羞辱。
申屠有至如电般挥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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