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又一啄，追逐嬉戏。

    头顶剑道长河嗡鸣，大道相汇，似想将那鸾凤斩灭，却终究不能。

    然后……同流合污。剑鸣声配合着鸾凤协和之声，竟异常悦耳。

    此声能听天荒地老。

    ……

    本源空间不可计时，不知多久，苏禾悠悠醒来。怀中伊人还带着欢好后的疲惫和诱人。

    鸳鸯枕撇在一边，伊人蜷缩怀中枕着他臂膊，两人并未分开，气息相流，鸾凤和鸣术达到一个平衡。

    怀中仙子气息再升，踏天六重！

    但不似先前唤出前世道行，被逼升到踏天五重的虚浮。此刻气息平稳，甚至少了几分剑修的凌冽，温和了许多。

    不是剑道修为倒退，而是藏锋于内，更进一步。

    就像苏禾此刻，剑在鞘中，不显狰狞。真正的剑意只有剑鞘才知。

    苏华年眼皮微微颤抖，她其实先苏禾而醒，这次双修她收获甚大，不但抚平了被迫入踏天五重带来的隐患，更平稳入六重。

    虽然外在不显，其实她只小寐片刻便被晋级的动静惊醒，只是被剑穿着却不知该怎么醒来。

    只能蜷在苏禾怀中背靠着他一动不动，便以卧姿巩固境界——其实无需巩固，双修带来的提升，扎实到了不可想象，比闯极境犹要完美。

    身上也轻松了许多。

    她的修行本就是在做减法，情为剑、性为剑，从不曾亲身体会，焉能真正减去？

    苏华年的减法不是斩去不要，是将它真正融化。前世情为剑，此生剑是剑情是情。

    感知着怀中仙子其实是醒着的，只是闭目装睡。苏禾使坏，骤然动了几下。

    顿时一声嘤儜，苏华年抓住他手，咬着嘴唇微微昂首承受过这一波，才微喘息着讨饶：“夫君…莫要……使坏！让我引下头顶剑韵可好？”

    苏禾这才侧首向上看去，目光穿透草屋，便看到剑道长河中，一柄仙剑高悬。

    正是苏华年前世本命佩剑，那柄插进石碑中的宝剑。

    不过并非真正的仙剑实体，而是剑山在下，与剑道长河碰撞凝聚，形成的剑韵。仙剑一直不曾显现，直到苏华年到来，直到苏华年进阶。

    这才是苏华年真正的机缘，或者说澹台布置千万年的手段。

    “好！”苏禾笑着轻轻退出。

    心满意足！

    苏华年不敢看他，凝出一团水幕，划过身体清洁了身子，伸手召过被撕破了的衣衫，套在身上遮住了身体，才敢回头看向苏禾。

    却见苏禾枕着手臂，笑吟吟的看着她。一对儿翅膀在后，还在抖动着。勉强恢复清冷的仙子，顿时色窘。

    这人怎的这般看着她！

    苏华年大羞，心底却又忍不住生出欢喜之意。

    看着凌乱的床铺，倾倒的书桌，散落一地的文具。想着先前的痴缠，不知怎的手便伸入苏禾手中，一切都太梦幻了，被他握着才感觉真实，才不会一眼睁开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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