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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东根和莫迪利亚尼……”徐忆如迟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
“范东根和莫迪利亚尼都跟毕加索认识。范东根是毕加索在洗濯船的同事,莫迪利亚尼则是1906年搬到巴黎之后,跟毕加索认识的。”
“他们为什么会认识琳达?蒙马特那么大,不可能是偶遇吧?”
“你能想象毕加索当时,是怎么把琳达介绍给他的两位艺术家朋友的吗?”
“She’sagoodmodel,andagoodfuck,youshouldtryhertoo。”
韩易粗俗的模仿,让徐忆如陷入了沉默。她想要出声反驳,却悲哀地意识到,也许韩易所说的,就是现实。
“约书亚跟我提到范东根和莫迪利亚尼的时候,我跟你的反应差不多,小如……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欣赏这幅画。”
“现在看到这幅画,我就会想到好莱坞的大制片厂时代,想到路易斯-梅耶和朱迪-加兰。”
“毕加索和琳达做的事情,跟路易斯和朱迪有什么分别?一个画了《手捧花篮的小女孩》,一个拍了《绿野仙踪》,都是各自艺术领域的瑰宝,只不过毕加索跟琳达之间的交易更露骨、更直接而已。”
“我觉得,任何一个对创作背景稍有了解的人……应该都不会想要花1.5亿美元收藏它,至少我是这么想的。不对,我也不是唯一讨厌它的那个人。这幅画一直挂在大卫-洛克菲勒的办公室里,背对大门,面对办公桌,因为佩吉-洛克菲勒很不喜欢这幅画,根本就不想看它一眼。”
“我很赞同佩吉的态度,也许它在艺术上有独特之处,但收藏家不应该鼓励这种对女性,和性暴力的过度描绘与剥削。”徐忆如在电脑上一目十行地阅读着名利场对1996年去世的佩吉-洛克菲勒的生平解析,“哪怕创作者是毕加索。”
“是的。”韩易点点头,“我……不介意收藏女性肖像,也不介意收藏人体艺术,但不是这种扭曲黑暗的东西。即便买下来,我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平时肯定也不想看到它,多看两眼,想起琳达的故事,可能一天的好心情都会被毁掉。”
“那你觉得哪种女性肖像是值得收藏的呢?”徐忆如双手托住下巴,兴致勃勃地追问道,“哪种女性肖像……是会让你心情变好的,想要每天都看到的呢?”
“让女性优雅又自信地闪耀起来的那种……带着毫无保留的爱、承诺与专注的那种。”
韩易的回答不带一丝犹疑。
“我最后选定的那一幅,就是这种女性肖像画。”
“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的那幅。”
“阿黛尔·布洛赫-鲍尔肖像……”
“二号。”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