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休目光一凝,从安吉拉那略显简略的话语中,他不由想到了很多东西。
例如,为何仅仅是一次的货物损失,商人全员就尽数背弃了起初来此的目的。
再比如,那些原住民在那里又充当着什么角色。
还有......齐休手指一动,一抹寒意在眼眸深处悄然冻结成型,为何是那个愚叟,又为何是他‘救出’的那个人呢?
不过,更明显是那场大火.......什么样的火会烧到天明呢?
他直视着对方,心中却隐约觉得,对方大概不喜欢这个话题,所以才会简略过去。
“愚叟和妻子很是幸福美满,甚至在当地,因为外来人的加入,愚叟的处境也好了很多,人们不时会和他友好交流一番,态度都极为亲近。”
“因为商人们的加入,当地的资源流通程度日益通畅,大多数有着空闲的商人再度做起了生意,愚叟的生活也好了很多,因为他赫然发现,自己的妻子也极善经商。”
“于是,随之时间的推移,原本的商人逐渐占据当地的主权,而愚叟的妻子也在其中一列,每日闲来无事的他也只能守在家中,等待妻子的归来。”
“闲暇之余,愚叟也会忧愁一些问题,好在,一切顺利,妻子也是一如既往的对他,甚至每日都会亲切的喂他喝粥,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太多变化。”
“如此,过了数十年,愚叟的家庭在当地已经是赫赫有名,甚至可以影响一些管事职位的任免,当然,这一切都是归功于愚叟的妻子,而生活富裕的愚叟心中却越发惶恐。”
安吉拉的话语一顿,而后看向这边,脸上显出淡淡的笑意。
“因为,这么多年,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单纯的待在家中。”
“他常常思量,若是没有妻子,恐怕根本没有今天的自己,这么想的同时,他心中越发苦闷,时常感到呼吸不顺,在这时,他便想,这样就好,自己早早死去反而更好。”
“然后,某一天,他起身咳了几声,止住自己急促的呼吸后,他看向一旁的妻子,却发现一向勤奋的妻子依旧处在沉睡之中。”
“他连忙止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下了地,先去处理一些杂务,想着至少不能让妻子烦恼,唯一让他有些可惜的,就是妻子十年如一日给他做的粥。”
“回忆着两人同喝一碗粥的经历,愚叟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那个人已经死了吧。”齐休目光一闪,他瞬间便明白了那人的结局,同时,他也明白,在主掌大局的人死去之后,那个无能的愚叟所要面临的局面。
“对,也许是积劳成疾吧,妻子死在了愚叟的前面。”安吉拉眼眸一转,并没有说太多。
“那之后,独力难支的愚叟只能看着家业逐渐衰败,看着族人一个个忙碌的身影,心中急得冒泡,却没有半分主意,毕竟,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在意这些。”
“终于,心中无比期盼病重的愚叟倒在了床上,他那浑浊的眼珠凝视上空,不由回忆起妻子的面容,心中却满是后悔和绝望。”
“面对当下的局面,他无能为力,只能借着病重的身体躲避外面的视线。”
“听着那一声声愈来愈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