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陌上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好句!好句啊!”
国子监老教授觉得自己越发看不透这个泗水州的解元了。
方才初见,只觉其风姿俊逸,彬彬有礼,颇有古君子之风。
但双方见礼之时,又言行粗鄙,实像纨绔跋扈之属。
可这一首诗朝面前一摆,他怎么能昧着良心说这人没有真才实学呢?
这真才实学可大了去了啊!
他缓缓道:“数十年前,国朝有倾覆之危,老军神横空出世,扫荡六合,那时国朝犹重军功,无数热血男儿为了一个封候拜将的梦想,奔赴沙场。夏小友此句,让老夫忍不住想起了当年之事。”
众人安静地听着,许多人都从未听闻过这一段历史。
“说远了。说回这首诗,开篇以一个不曾知愁的女子形象展开,春日、凝妆、登楼,将一个快乐的女子形象和气氛写得十分之好,老夫当时听完也以为会有偏题之嫌。想必诸位也一样吧?”
众人呵呵一笑。
“但这第三句,实在经典。尤其那个忽字,堪称绝妙。陌上杨柳,这等寻常景象,为何会是忽见呢?就如老夫先前所说,这女子定然是十分支持丈夫去建功立业的,心底也是坚定,故而不受其扰。但就在这春光烂漫,自己韶华正盛之际,却忽地感觉到了寂寞孤独之意。这闺怨在何处?就在这字里行间啊!于是顺理成章地生出那悔教夫婿觅封侯的忧愁。妙极,妙极!”
他环顾一圈,“老夫以为,此轮,当以泗水州胜,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齐齐摇头,就连广陵州众人都没脸皮提出反对。
泗水州众人登时欢呼,一扫先前连败的颓丧,衬托得广陵州的人有些垂头丧气。
白云边哼了一声,跟这狗东西比诗,那简直就是自取其辱,早就预料到了的事。
他身边的云梦州教谕侧过身子,小声道:“乐仙啊,你当初不愿去挑战泗水州,是不是就是怕这个?”
白云边嘴角一抽,嘴硬道:“怎么可能!我只是不愿意趁人之危!回头我就去挑战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