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太子,身子便是一哆嗦,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下下官太子舍人董.董思成!”
众人一片哗然,之前都是听着传闻,如今亲眼所见,心头感觉自不一样。
“二月十八日,你换上便装,偷偷去往南城泥瓦巷无名铁匠铺,所为何事?”
“下下官”
终究是太子当面,这位太子舍人还真的拉不下那个脸去背刺。
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又怎么可能有退缩的余地呢!
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道:“董思成,白纸黑字的供状还摆在这儿,陛下亲自关注此事,满堂权贵就在当面,还有你退缩的余地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想清楚了!”
太子黑着脸,却一句话不敢说。
在得道旨意之时,他便对这一刻早有预料,却没想到真正面对时,情绪会来得如此猛烈。
以至于他做小伏低,养气二十余年的功夫,都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并且在袖中死死攥着拳头。
董思成也被这句话惊醒,反正就算平安度过此劫,太子也不可能再信任他了,坦诚立功还能搏一个宽大处理,于是把心一横,开口道:“最近半年,我是奉了太子殿下的令,与那位马夫接洽,他被我们收买,时常为我们提供秦府的情报。此番出事之后,殿下便命我去将首尾打扫干净,不要留下破绽。先前我一直担心会有人盯梢这个铺子,故而等了半月之久才前去,没想到却被当场擒获。”
这话一出,场中再度起了议论。
如果此事是真的,那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的了啊!
而当着这么多人把事情摊开说了,太子这个储君还坐得稳吗?
众人看向太子殿下,眼神都充满了怜悯。
此刻的他虽然还是储君,但想来这也是他仅存的荣光了。
刑部尚书逼问道:“那你可曾向那位马夫下达过要刺杀秦玉文的命令?”
董思成摇了摇头,“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动手。”
“那你有没有接到过命你去联系此人刺杀秦玉文的命令?”
这句话几乎是旗帜鲜明地将矛头直指太子了,但太子依旧不敢有半点反驳,只能默默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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