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人间帝王便在自己身边。
“朕已决定,今年年关过后便立六皇子赵楷为东宫储君。”
“太安城以往的冬天,朕记得没有最近两年这般的冷冽刺骨,看来是在那温暖的养心殿里待了太长的时间。篆儿与朕非常相似,他在太安城里待了太久的时间,若是太平盛世,朕相信篆儿定然会是勤勉好皇帝。”
“但可惜眼下离阳王朝虽太平二十余年,许多事情相较于春秋之时,已然发生巨大改变。”
“楷儿能够将陆地神仙曹长卿斩掉,是在证明他的能力,而把这位青衣的人头送到太安城来,则是在彰显他的眼光,这孩子不仅棋力超凡,最可贵的是能够看到棋盘之下隐藏的很多东西。”
赵淳默默叹了口气。
在这件事情上面,他与皇后赵稚的确产生了根本上的分歧,夫妻二人这么些年从来没有红过一次脸,赵淳当年也的确答应过要立赵稚的儿子为储君,甚至这些年的赵篆便是被当成储君来培养,只是后面楷儿的种种表现实在过于出色。
尤其是赵淳也不知道那柄天问剑如何到了面前这位大老的手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位年轻宦官才是离阳朝最大的那张底牌,他似人但非人,自离阳建国尹始便承天地而存在,靠着吞噬皇族龙气为生,这位大老从没有过自身的想法,但若是他表现出对于哪位皇子的青睐,那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皇帝站在年轻宦官身前,捧手呵气,自言自语道:“徐骁,朕的儿子就是比你儿子有出息。如今你儿子死在你的前头,那朕到时候便赐你一个不折不扣的美谥,家北凉的时代已经结束。”
“离阳家天下又会在何时终结”
“张巨鹿”
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
南诏与东边紧挨着的邻居南蛮一直都是离阳南部的祸患之源,相较于那性格剽悍、体质壮硕的蛮族人,傍着蛮溪深处那十万荒山的南诏之人便要圆滑很多,常年藏于深山老林沼气当中,那里有着无数座星罗棋布的苗寨。
旧南诏腹地,有队人马正在休整歇息。
陆泽望着脚下这条在绵延山脉中并不常见的泥土小径,抬眼望着远方那苗寨轮廓显现而出,身旁跟着的是蜀王府邸当中的精锐人马,这经由各道繁琐步骤加入到蜀王亲军当中的二百与人皆是身强力壮的悍兵强将,披甲负弩佩刀亲卫营在这一路经历过诸多厮杀洗礼,眼神如鹰隼般尖锐。
五人为伍,十人为什,这队人看似随性休息间都透露着诸多的门道规矩。
但所有人皆是目光狂热的望向坐在最前方歇息的那位殿下,这一路上蜀王殿下对于他们的认知颠覆是此生未有过的,二百余人这一路走来不知经历过多少厮杀,从相处陌生到可以把后背放心的交给袍泽仅一旬的时间,蜀王殿下的魔力仿佛不单单是传言当中砍掉曹官子的头颅,更是在诸多小事之上培养出难言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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