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陆泽光着上半身躺在滚热的炕上,他抬手刮了刮润叶高挺的鼻梁,打趣道:“爸跟奶奶的身体都挺好,后面我们可以置办辆小车,以后随时都能够回家里来住。再说,我老丈人这些年不也都是没有子女陪着住的吗?大不了让他们老哥俩搭伙过日子就行。”
润叶听出来了陆泽这是玩笑话,跟着笑了笑。
她把头埋进陆泽臂弯里:“我就是不想跟你分开。”
陆泽熄灭了窑里的煤油灯,点点月光透过白色纸窗映在炕上,黑夜中的二人拥抱着一块。
陆泽缠绕着润叶的秀发,缓缓开口:“过不了多久就不用分开了,新的时代要来了。”
“后面的生活跟咱们之前的生活完全不一样,我们都是新时代的弄潮儿。”
陆泽的话没过多久便应了验。
真正察觉到这个时代某些细微变化的,是政治嗅觉十分灵敏的孙玉亭同志。
孙玉亭平时的时候没有什么个人的爱好,最喜欢的就是在下午不忙的时候找个光亮点的地方,半蹲在地上细细观看最新出的报纸。
他逐渐感受到了某些令他觉得十分奇怪的地方。
别的不说,这个村里面开会的次数就下降了不少,而他媳妇这个妇女主任出去参观大寨子的次数同样变少,而且眼下报纸上面对于之前赞扬的那些东西渐渐都变了风向。
这让孙玉亭大为震惊!
某些事情在他看来那都是属于资本主义的东西。
孙玉亭只能够找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田福堂来询问这些东西:“这么搞下去咱们集体不就是散了吗?后面我们就各过各的日子?这哪里行啊!福堂书记你要不打电话问问福军哥?”
田福堂也震惊于这些新颖东西的出现。
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打扰当官的弟弟,而是想到了他的那个女婿,同时也是玉亭的亲侄子。
“啥?”
“我俩去问少安?”
孙玉亭眉头紧皱,脸上带着浓浓的疑惑。
“福堂书记,我知道少安是咱们双水村乃至整个石圪节公社的能人,但他毕竟不是村委会的一员,他对这方面的事情没有足够的嗅觉。”
“再说我俩这村子里数一数二的领导问少安多不合适!”
田福堂瞪了孙玉亭一眼。
“我们这就是长辈跟后辈聊天闲扯澹。”
“我们这是为了进一步的了解去村子里年轻一代代表人物的想法。”
孙玉亭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在心里面感慨自己的老领导不愧是他最佩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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