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的神情再次灰败下来,不过能跟家人见一面,她也知足了。
于是便小心翼翼的跟在青槡身后,一路去了牢房。
牢房的味道极其的难闻,散发着一种叫人作呕的恶臭。
青槡还没靠近,就差点吐出来,她急忙摸出一片树叶贴在了自己的鼻子上,又念了个咒语,将树叶给隐形掉。
闻着这味儿进去,她非得吐出来不可。
再转头看精神紧张的宋檀溪,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她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两人进了牢房,看守的狱卒本来要拦青槡,结果青槡刚一摸出腰牌,他们就全跪了下来,并且主动提出要帮青槡把犯人给提出来。
“不用,我先去看看,你们跟上,我让你们提谁你们再提。”青槡说道。
狱卒赶紧跟了上去。
从牢房里走了一圈,才到了关押宋家人的地方。宋知府跟宋家其他人没在一个牢房,加上男女分开,所以青槡她们先看见了宋家的女眷。
几个官员的女眷都关在一处,宋檀溪的弟弟因为未成年,也跟她们关在一起。
这群从前光鲜亮丽的贵妇小姐公子们,此时比起外面的难民,也没好到哪儿去。
“娘,娘,你怎么了?”宋檀溪见到母亲,先扑了过去。
宋母麻木的眼神顿了一下,像是有火苗轻轻跳动了下,然后又熄灭,干裂的嘴唇艰涩的开口,
“溪儿,溪儿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是不是裴家人对你做了什么?”
“娘,我没事,我没事,你怎么样了?”宋檀溪抓住牢房的门,凑过去想抓住母亲的手。
宋母颓靡的摇摇头,将怀中抱着的人往外推了推,“溪儿,你弟弟不行了,你,你替娘,把他,把他送出去吧。”
不是救,是送。
送的是尸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