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槡问道:“宋知府,你可接受黄主事对你的指控?”
宋宜年沉默不语,直到宋檀溪挤到前面,冲着宋宜年喊道:“父亲,你说啊,陛下还有贵妃娘娘,两位殿下都在这里,你从前最在意的陵州百姓,也都在你面前,无论你是真的放弃了他们,还是有苦衷,你说啊!你看看你眼前这些百姓,他们都在看着你,你忘了你从前怎么教导我们的吗?你若有勇气做那这些事,又何必怕说出来,就算是要以死谢罪,也该清清白白!你跟我们说过,宋家虽出身乡野,犹如乡间蔓草,但蔓草之于天地,犹如百姓之于天地,虽弱小,但风吹不折,风骨不折!”
风吹不折,风骨不折。
宋宜年蓦地抬头,空洞的眼睛里,倒映着万万千千百姓的身影。
仿佛一个个小小的黑点,终于在他的瞳孔里聚起了光。
他动了动那张干涩的唇,自从下狱至今,他始终沉默。
但是此时,他却撑着早已沙哑到粗粝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
“罪臣,不接受黄主事指控。”
“罪臣,从未指使过任何一个人,贪污过一分钱粮,天地可证,人心可证。”
黄主事颓然瘫倒在地。
“黄主事,本宫问你最后一次,你可认罪!”青槡扬声质问道。
“罪臣……认罪。”
黄主事再不敢狡辩挣扎。
“好。”
青槡抬起手中鬼头大刀,扬刀挥下今日第一刀。
“陵州主事黄业成,贪污官粮,死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