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槡蓦地愣住。
那杆长枪,她再眼熟不过了。
那是宁凤许的枪。
长枪上的红缨,还是幼时戚晚被逼着学女红时,为了敷衍先生,亲手做的。
先生被她气的够呛,说女子针织女红,怎么能就做这么个玩意儿!
恰好宁凤许下了学路过,夺过去就说,这玩意儿怎么了,配兵器不是正合适吗?又不是非得缝衣服才是女红,这红缨还不够红吗?
气的先生憋红了脸,大骂他们孺子不可教也!
为了证明她女红确实还挺“红”的,宁凤许把红缨绑到了他的武器上。
后来他年纪见涨,手持的长枪也越来越锋利,但不管换几杆长枪,他都要跑来跟她讨红缨,说是她术业有专攻,红缨做的比旁人好看多了,挂在长枪上别提有多威风!
戚晚信了他的邪,但这点小事儿,她还是很乐意帮忙的!
毕竟她初学医术时,别人都嘲讽她一个女子学什么医,别把人给医死了!压根儿没人找她看病。
但是宁凤许就三天两头的不是这里蹭破了皮,就是那里受了伤。
总而言之,总能找到理由来她跟前叫唤着让她这个大夫帮忙医治。
戚晚后来偷偷跟了他好几天,亲自抓到他为了受伤跑去找人打架,气的把他狠狠揍了一顿,宁凤许才老实的不再作妖。
看着那杆熟悉的长枪,回忆就一瞬间涌上来。
她已经品不出各种滋味儿,但是那些回忆里细碎的每一件事,好像都在她丧失了感觉之后,变得格外的清晰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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