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长岭山,但那是整个援锦之战的一部分,说白了,一切都还在大帅张诚的掌控之下。
而这一次则与之前有所不同,此番与宣镇远隔千里之外,既非坐镇看家,亦非固守山头,而是完完全全的独立行动,独立研判行动具体方式,独立解决遇到的各种问题。
其实,这也永宁伯张诚刻意为之,就是要他们有机会锻炼一下,以备将来有机会出镇一方之时,能够真正的为自己分忧。
韩光卿等人的奉承之言,并没有使陈铮飘飘然,不过,他确实很是享受,顺耳之言如食甘怡,听在耳中自然如沐春风一般。
只见陈铮身子后仰背靠在金丝楠木大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还端着一盏十分精致的青花茶盏,滋溜滋溜地小口喝着香茗。
堂外,范家子弟的哀鸣哭泣之声隐隐传来,周围都是披甲执锐的凶悍战士,杀气凛然,吓得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虽不敢大声哭喊嚎叫,然暗自抹泪却也在所难免,泣声连成一片,即使在堂内也是隐隐可闻。
然堂内几人对此并无任何不适之感,反而依旧谈笑风生。
孟家家主更是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范永斗真是数典忘祖,其实关于他通奴卖国,走私资敌一事,孟某也有所耳闻,只是一时未得真凭实据。”
张家家主也从旁附和:“就是,通奴卖国,罪大恶极,只抄没家产,没诛他范家九族,已是仁德至极。”
韩光卿也是笑着说道:“永宁伯真是慧眼如炬,才会对范永斗通奴卖国之事有所察觉,又施展雷霆手段,将卖国奸贼连根拔起,真是介休百姓之幸,山西之幸,更是国之大幸啊!”
“未能想到啊,范永斗竟会如此丧心病狂,真是我介休商界的败类。”
“范永斗这个败类,坏了我山右商家的脸面,真该千刀万剐了他!”
“对嘞,这个奸贼,当人人得而诛之!”
“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这边,陈铮还没有接话,介休县丞仲景南却接言道:“就算范永斗确是通奴卖国,走私通敌,然陈将军率宣府军马,跨境来我山西省内,行抓捕之事,又查抄范家产业。
却拿不出督抚衙门的公文,这里面怕是有些不妥之处吧?”
他最后更是直接发出了疑问:“何况,范永斗通奴之事,目前尚只有陈将军一家之言,却无任何证据可展示给我等观瞧,岂非怪哉!”
别看仲景南在介休并无多大权势,可他此言一出,韩光卿等三位家主立刻闭嘴不言,显然,他们并不想彻底得罪这位介休县里的佐贰官。
何况,仲景南所言也确是实情,范家近年生意兴隆,财源滚滚,都言其是在张家口边贸生意得利,然内情如何众人并不得知。
可通奴卖国,走私资敌一事,也确确实实只有陈铮的一面之词,大家都未曾看到实证,这事儿在将来若有个反复,他们岂不因言获罪。
所以,韩、张、孟三位家主同时选择了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