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师。”
杨文岳急急说道:“我虽是保定、河北、山东总督,可如今已被革职,戴罪图功之身,不能节制平贼将军,他也不会将我放在眼中。
按理督师可以节制平贼将军,可像左昆山这样的人物,连当年杨武陵尚且驾驭不了他,何况督师又无杨武陵辅相之尊,万一这边战局不利,谁能想到他左昆山会做出怎样的事来呢?”
丁启睿听了杨文岳的话后,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自己确实比杨嗣昌差得远了。
近一年多以来,他一直同左良玉在豫南皖北一带,与张献忠和革左五营的流贼作战,虽然他有督师之尊,但左良玉却并不太将他放在眼中,他也只能徒然生些暗气罢了。
沉默片刻,丁启睿才无可奈何地回道:“如今这些骄兵悍将,确是难以驾驭,汪岁星就吃了这些人的亏,在襄城尚未与贼接战,贺人龙、郑嘉栋等总兵便各自逃去,独独留下他困守孤城,终至城破身亡。
火烧店之役,也是贺人龙、李国奇率先遁走,傅元宪因此殒命项城,看来如果左昆山不肯用力打仗,或有私心,你我的处境就十分危险。”
杨文岳见丁启睿口风有所松动,便在一旁继续鼓动道:“左昆山确是一个能打的人,只是太过骄横,当初杨文弱保荐他为平贼将军,确实待他不薄,可他却不肯听其调遣,致使剿灭献贼之事功亏一篑,反而丢了襄阳,使襄王蒙难,逼得杨文弱只好自尽于沙市。
如今据我看来,闯贼也是在用尽各种手段,意图拉拢左昆山,说不定在暗地里也有些咱们不知晓的事情……”
丁启睿似乎被他说得有些心动,道:“这就很难说了。归德府的侯家是左昆山恩人,这一回闯贼袭破商丘,对侯家就保护备至,侯家的人都已经逃走,只留下空宅和一些奴仆,闯贼竟然还派兵看守,不许动侯家一草一木。
现在看来,闯贼的用意甚深,我们确是不可不防啊!”
杨文岳忙趁热打铁地接言说道:“岂但如此,就说那些被放回来的左营官兵,非但被闯贼好吃好喝伺候着,更是没有一个受到伤害,就连战场上受了伤,也被闯贼医治过,而我们两营被俘官兵,不是被闯贼杀了,就是被剁去右手,又或是割掉了一只耳朵。
这虽然看上去像是李贼的挑拨离间之计,可两相比较之下,也难怪将士们会流言纷纷,自有其中的道理啊。”
丁启睿此刻又犹豫了起来,他轻抚着胡须说道:“不过……此事左昆山自己倒是在下午见面时先说过了,他认为就是闯贼故意施展的离间之计,为的便是使我大军分心离德。”
杨文岳不由冷笑着脱口说道:“明面上的事情,他自然不好不说出来,可是暗地里的事情,就未见得向全部都向督师和盘托出啦。”
丁启睿闻之又是一惊,忙追问杨文岳道:“斗望兄,你莫非另有所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