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不好走啊。”
张诚的语气虽然无比平静,但听在孙传庭耳中却有若惊雷,他沉声道:“虽艰难险阻,吾往矣。”
“即使身死名裂,甚至遗祸子孙,亦不在乎嘛?”
孙传庭目光中透出无比坚毅的神情,道:“我意已决,但能救得大明,虽死无憾矣!”
张诚点了点头,提起酒壶再次给他斟满,道:“古人煎小鱼儿时,仅仅洗那么一下,不去除屎肠,也不去鳞,只因担心会把小鱼儿弄断了。”
孙传庭不知张诚因何又再提起这番话,但想来必有深意,便仔细听着……
“这话的道理是‘烹小鲜不可扰,治大国亦不可烦’,盖因‘烦则人劳,扰则鱼溃’之理也。”
张诚用手轻敲着案几,继续说道:“可眼下非为太平之盛世,而是兵荒马乱,风雨飘摇之乱世。正所谓‘盛世施仁政,乱世用重典’,便如孙督此番入陕一般,如谨守‘治大国,烹小鲜’这样的道理,定必会庸庸碌碌,无所作为。”
孙传庭心里“咯噔”一下,眼中却闪出一丝颇为神秘的光芒,急急追问道:“伯爷,何以教我?”
张诚笑了笑,轻声道:“对平民百姓,施之以宽,示之以恩,以抚其心,不使为贼;对官绅豪族,则需严苛以待,震慑其心,不使为乱,掣肘孙督。唯如此,方可取之钱粮,用以募勇练兵,行安民剿贼之事!”
孙传庭猛地端起酒盅一饮而尽,激昂道:“伯爷所言,正中吾心!”
可是,他接下来的神情一暗,惨然说道:“可惜我身边无兵可用,恐雷霆手段,难以施展,不能行震慑宵小之事啊。”
他说完这话后,双眼盯着永宁伯,一字一顿地又道:“传庭,恳请永宁伯借兵与我,所得钱粮,除去重建陕兵之需,余者皆归永宁伯支派。
如此……可好!”
张诚神情恳切地看着他,道:“本伯与孙督可谓是志同道合,既是孙督所请,自是不能等闲待之,可如今我全师尽出,正与流贼对峙,不惟兵马捉襟见肘,就是钱粮之需,亦是犹如无底之洞。”
他说着便提起酒壶给孙传庭斟满酒盅,道:“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孙传庭眼中满是失望神情,但他也知道张诚所言,句句实情,可心中却又十分的不甘,便放低了身段再次开口求道:“一千……一千人马,如何?”
他不待张诚回答,便又接着说道:“就今日陪我一路同行这一营人马,看去十分精锐,可否暂借于我,待陕西军事稍有成效,即刻放归。”
…………
孙传庭对于勇毅军的军制并不十分熟悉,他以为玄武营前部那一千步卒,便是一营人马了。
因为此去西安赴任,他誓要干出一番大事业,然没有自己的嫡系武装,必然会被地方官绅豪族所阻,而永宁伯已经是他唯一的指望了。
而在来时的路途上,他就已经想好了主意,因为见申靖邦所部一千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