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言之,切齿痛心。
公,平生以岳少保自勉,何不承岳少保遗志,联络畿南三府之父老,共御强虏?
此议,于畿南三府士民而言,既是救国,亦是保家,必能闻风响应,执干戈,以为公之前驱。”
杨廷麟的这番建言,于目前情势下,单纯就军事上来说确属上策,但是这一点却并未打动卢象升的心,倒是他的慷慨激昂的神情,到使卢象升深为感动。
卢象升默然不语,沉思良久,方叹了口气,才说道:“伯祥,你之所提,确属上策,但我却不能用,我只可用下策,派人赴真保之间,寻刘绵竹,以作秦庭之哭。”
“既为上策,何以不用?”杨廷麟闻言,极为不解的问道。
“这还不明白嚒?”
卢象升突觉胸中一阵刺痛,他站起身来,在土炕沿边,低着头来回地踱了几步,才又接着说道:“十一月以来,枢臣与权珰,相互盘结,蒙蔽主上,
疏、揭交攻,环顾朝堂内外,尽伏危机,交相嫁祸于我,如今,弟更以待罪之身,暂统军务,常不知何时就逮,
倘此时我移师广、顺,则朝廷必定加以临敌畏怯之罪,不出旬日,缇骑就要前来,与其死于西市,何若死于沙场?”
“九老,纵然九老不惜捐躯于沙场之上,可这,却与国何益啊?”
杨廷麟对卢象升此番言语,颇为震惊,也很是担心。
“但求我心无愧,不负皇上圣恩足矣。”
卢象升的心里满是悲愤之情,丝丝灰暗的情绪郁结于胸间,他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让泪水从眼角滚落。
只见他背对着烛光,以免杨廷麟见到他眼中含泪的样子,又来回踱起步来。
杨廷麟也是心中烦闷,他猛地一拳捶在小桌上,大声说道:“难道我大明二百年基业,要亡在这班人手里不成?
我不信……我不信……”
卢象升陡地转过脸来,向杨廷麟摆了一下脑袋,不让他说下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