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聚中,把总刘长亮将木刀抛给百总于得水,又继续说道:“当年戚家军在江浙一带对战倭奴,每逢临阵,多以小队冲锋挑斗,故此标步齐进之法大有用处。
而今我等所对战的皆北虏与建奴之骑兵步阵,此是千人万人的列阵对决,这单挑斗勇之技,却已无多大的用武之地啦。
因此,某才未曾在军中教授此战法,绝非是私藏不露。
你李二蛋即不熟此法,仍是在第一回合即能躲过某的冷然一击,确已是极为的不易嘞!”
他说着,便又抬手在李二蛋那高高的大肩膀子上用力拍了拍,才继续说道:“此技虽说已不适合步骑结阵大战之用,然于武艺而言,却也是妙法,哨骑中的那些个夜不收老军,多都习有此类秘技。
李二蛋你却是个当兵吃粮的好苗子,待回了独石军营,尔若喜此术,大可依此法常习之,我辈武人,能多一技傍身,自是有益无害的!”
把总刘长亮说到这里,忽然就是神色一凛,他转身环顾观众人,抱拳向北,大声说道:“咱们的将主爷督帅张将军曾言,
这世间的鸟铳一出,只要操习得法,即使小儿妇孺持之,亦可一发而毙大将。
自此以后,这世上再无悍将也!
即在尔等入营之前,也大多身有武艺,故在私地里,对这鸟铳一器多有轻视之心,殊不知,将主爷对尔等严加操习,
却正是为了尔等将来上阵之时,能够一铳便将贼人击杀,而非是叫贼人将尔等给杀了!
平日里对尔等的操练甚严,却正是将主爷爱兵如子之心甚切啊,尔等可知否?”
“诺!”
李二蛋等连同围观的众军士,闻听此话后,无不肃然,他们齐声应诺着。
此刻,众军士忽然觉得,这刀疤千户在平日里虽然如同凶如恶煞一般,往死了操练他们,实则也是爱护之心尤切,就这三个月来,其所惩戒者,也皆是那些个犯禁违令之人。
像以前的营中的上官那般,无故欺人之事,却真是未曾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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